网站首页新闻中心今日婺城婺城网视图库中心新闻专题婺城政务金华新闻连线浙江国内新闻国际新闻外媒婺城
您当前的位置 :     婺城新闻网 > 人文婺城 > 婺江文学

下午的魔法

2010-05-24 10:41:05  来源:  婺城新闻网  作者: 游刃

  自然本身是个大记忆,我们的记忆都是这个大记忆的一部分。这是叶芝的观点。1901年的叶芝,在《魔法》一文中的开头就说:“我相信那种我们一致称之为魔法的东西的实践与原理,相信在创造魔幻景象的力量中,当肉眼关闭之时,心灵深处的真理就会应所谓幽灵的召唤而出现。”我想,这是个没有意义可言的午后,我何不试试那个简单易行的魔法,将内心的爱和真召唤?我呆坐在班级讲台桌前的椅子上,貌似在沉思,我试着全身心倾注着想念一个人,她在我的左侧的方向上,这样持续了很久,我感到我的左身体有点异样地发热了。我问她,我在想你,你感应到了没有?回答模棱两可,不明所以。我似乎有着充分的自信,她会感应到的。这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日常魔法,幻境就是我们闭目无视时神秘的黑暗,每个人的小记忆都会通过那个大记忆的传导,获得沟通的可能。

  下午的阳光照在操场的空地上。久违了,阳光。学生们在读书。在这所中学,我已经呆了很多年了。中学,中学,我心里一片灰暗。我不知道真正的中学应该是怎么样的。叶芝在写《基督重临》时,头脑里想的据说是美国旧城区里一所高中的情形。那个没落的岁月里,那里的确是:猎鹰不听主人召唤,世间乱象肆虐,纯真仪典被血色潮流湮灭,君子信心尽失,小人狂热亢奋。“基督重临!这几个字还未出口,/刺眼的是从大记忆来的巨兽:/荒漠中,人首狮身的形体,/如太阳漠然而无情地相觑……”可是,混乱归于混乱,我仍然觉得阳光里的春天是最有秩序的一个时候。你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骨节在抽芽,你像是融入某种生长的过程一样。咳嗽了很长时间了,一直不会好。这些年来,每年都这样。我真的老了。人活久了,就慢慢地与大自然交融在一起了。一到季节转换,肉体就会不知不觉地随着季节在改变,要是遇到某种我所不知道的阻隔,就像卡夫卡小说的那个衰弱已极的老父亲,望着河水流淌,感觉自己也在其上漂移,于是幻觉连翩不断。

  1901年前后,叶芝在写给毛特·岗的一封信里,依然提到魔法,细致地写了许多年前做过的一个梦,梦中,在柯尔庄园,她来到他身边,亲吻了他,次日,她说,在昨晚的梦中,我就记得我离开过自己的身体,和你在一起。自由与政治很快就将这封信里这个梦淹没了。可是,我还是能看到那个白色身影。不是吗?就在此刻,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就是我所想的人。我把她想象成白色人影,在夜晚,她会显现出来,感应到我的书写,并带上那个大记忆的信息,虽然我从未读懂。我们的一次次闲谈中,她似乎极少切入我的主题,从不轻易表白。我们有没有共通的东西,从那里可以获得两人的感应通道?

  “我想着你的美———这一支箭/射入我的骨中,一种狂野思想做成的箭。/没有人能这样仰视她,没有一个人;/当豆蔻梢头刚刚绽开,一个女人,/修长雍容,还有胸脯与脸蛋,/肤色美艳,就像苹果花瓣。/这种美愈加亲切了,但因为/一个理由,我想哭那已过了季节的旧时的美。”这首题为《箭》的诗里,叶芝写到了初遇毛特·岗的情景。叶芝为毛特·岗的美所吸引,同时也分享了她的激情和神秘主义,并用这种美、激情和神秘主义揉合成就他们终身的“精神结合”。空中飞过的是神灵,也是那支带着对一个旧时代无边恋念的箭簇,一次穿越,留在心灵里的是神赐的想象记号或象征。

  学校里的阳光渐渐黯淡下去了。黄昏来临。夕暮之歌在我心里头萦迴。我的咳嗽在持续。我心里想着,老了老了真的老了,从前的那个我消失在哪里?有没有人的爱情会不断得到更新?我是那个在桥上注视着河水流逝的老人,一生尽为幻觉,从凉凉的背后远去。叶芝二十七岁的时候,就想到晚年。那一年,他在那首名诗《当你老了》里,写出了感人至深的诗句:“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叶芝似乎从未年轻过。一出生,就已经衰老了。生命是一场幻觉。而他终生刻骨铭心的爱情,像是受了那个大魔法的驱使,使他进入了身不由已的幻境深处。“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责任编辑:施川

看婺城新闻,关注婺城新闻网微信

分享到:
婺城新闻网新浪官方微博婺城新闻网官方微信
批准文号:浙新办2008[ 15 ]号浙江省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 33120190038浙ICP备09057527号
金华市婺城区新闻传媒中心主办  浙江在线新闻网站加盟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