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海岸向花莲的东面飞驰,中央山脉抱拥中的太平洋停留在乡村和城市建筑物阔大的符码之间。两山间的腹地,充满西班牙高地风格的“理想大地渡假村”是我们此次旅行的第一站。
打开名为弗朗明哥的房间,微微昏黄的光线中,厚实的玫瑰家俱呈现出一种幸福、容纳的表情,室内摆设的器具多为铸铁所制,雪白的床单、缤纷的拼布抱枕、书桌前紫色的兰花和吉普赛风情的陶瓮建立起一种美好的秩序。
我们整顿好行李,在里拉的河畔厅轻松地享用了英式下午茶,当阳光的照射逐渐微弱的时候,我们决定去泡汤。下午的汤区很静,没有其他客人,我兴奋地在三个水温、功效各异的汤池间穿梭往返,直到皮肤被泡出皱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当黑暗如风向袋飘散在四周的时候,我们前往6号码头搭乘应许之河游艇观赏溢满威尼斯浪漫情怀的夜间风景。游艇行经中岛、大岛和小岛,河畔灯影幢幢,每一盏灯所流泄出的温暖都足以让心灵柔软起来。
黑暗中只有水拍击着岸和船身的轻响,我沉默地专注于自己的想像之中,船头微转,一丛丛九重葛散发着火的光焰冲撞着视线。烧吧,这着了火的、不妥协的夜。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我们漫步小径。一行行距整齐的榄仁树在我们面前排列开来,理想大地葱翠的秩序于是在清新的微风引导下前行。
晨光中摇曳着细长风情的可可椰子、黄椰子,以及阔叶的珊瑚刺桐、面包树和围墙而立的鹅掌藤、女贞,高高低低、远远近近地将我们的绿色视野空间拉展得更加开阔。
点缀其间的朱焦、变叶木和红叶铁苋制造了更多让目光分裂的自我符号,那些红、黄渐变或增殖产生的多重颜色侵袭着这个有着蝶翅斑斓幻觉的早晨。好像观看了一场蒙太奇的影像,那些形成强烈效果的对比色并置与交叠的画面,让人产生生长和蜕变的联想。
如同星空满布的星体记号般,花是春天最难以捕捉的记忆。最引人侧目的是悬垂河岸的九重葛,那样强烈、纠结以至达到破碎边缘的大面积燃烧,即便花瓣上凝结着晨露,那样的美——看在眼里依然怵目惊心。
沿着围墙盛开的是翠芦绿,它的名字只能说明它茎叶的形状和颜色,却无法说明它的花——那是一片开放的梦境,无意识的深紫替代了生命的意涵,缠绕和隐没是我看到它时最为耽溺的情感。
禁不住气温诱惑的六月雪,打扮成青涩的女仆模样,自恋地展露出白嫩的香肩取悦着游人。
一串红、鞭炮红、矮仙丹、马樱丹和细叶雪茄花的簇拥中,一幅以工笔细腻描绘的粉嫩朱槿向我们炫示着它的美丽。那样多重性的遮挡更挑逗起我视觉的兴趣,微微粉白的花瓣渐次薰染出的恬静绯红,既羞涩又引诱地吸引我向它走去。
退房离开的时候,服务人员告诉我,理想大地共有一百四十余种植物,我所见应只是冰山一角了。
而来时不曾注意过的蒲葵,在身畔飞快地向后、向后。我想起敻虹的诗句:
“挥霍尽翠色币,一棵蒲葵想
回南方去,去长街的起点,望那少年,招手在终点
回南方的海湄去,去捡拾一些不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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