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院长,但更多的工作就是给病人看病;他有办公室,但更多的时间都在检查室里;他的病人很多,多得让他常常把吃中饭的时间都往后挪成了下午茶;他的病人很广,广得来自四面八方,远得是兰溪、东阳、杭州,甚至江西。
找他看病的人为何每天排起长队?
——有关婺城区洋埠镇卫生院院长陈伟国的采访日记
陈伟国,婺城区洋埠镇中心卫生院院长,最出名的是B超技术。
自去年8月以来,已有不少读者来电,希望报道陈伟国:“采访陈伟国其实很简单,看看每天找他看病的人排成的长队就能说明问题。”
我们决定在事先不与陈伟国联系的情况下前往看个究竟。
2011年1月17日
今天最高气温5~6℃,最低气温-1~-2℃。都说因为病人多,陈伟国经常要到12时甚至下午1时以后才能吃得上中饭。今天这么冷,病人总没有这么多吧。
11时58分,洋埠镇中心卫生院二楼B超检查室门口,走廊里还有七八个病人。“这不算多。”一位老伯说,“多的时候走廊里挤不下。因为陈院长技术好啊。”
他叫杨福生,今年62岁,洋埠镇寺前杨村人。“我是昨天从杭州赶过来,特意找陈院长看病的。”因为儿子在杭州工作,老杨经常在杭州住一段时间。但身体一有不舒服,不管是在杭州、上海还是金华,他都要回到洋埠找陈伟国看病。
“你没看出来吧?我患的是胃癌。”他说,在B超检查中及时发现毛病并成功为他做胃切除手术的,都是陈伟国。?“幸好他技术好,能及时看出毛病来,否则……他救了我一命。手术后,我已经活了7年了。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所以特意从杭州赶回来找他看一看。”
说完,他进了B超检查室。趁老杨开门的时候,我们往B超检查室里看了看,里面还有七八个病人。老杨指着一位戴着口罩、中等个子的男子,“他就是陈院长。”陈伟国看了看我们,继续埋头工作。
2011年1月18日
12时03分,我们第二次来到洋埠镇中心卫生院。但奇怪的是,二楼B超室的门锁着,走廊里没人。
正在干活的护工戴美仙说,陈伟国到金华开会去了,是全市的医药卫生系统总结表彰会。“这样的情况一年只有一两次。”她说,一般的会陈伟国能推则推,但这次推不了,因为他是“全国医药卫生系统先进个人”,要上台领奖的。
一楼挂号处的工作人员说:“每次出去开会,陈院长都会吩咐我们,如果有路途较远的外地病人前来挂号,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不能让病人再跑一趟……”
2011年1月19日
今天下雪。我们提早来到洋埠镇中心卫生院,时间是11时30分许。二楼B超室门前依然排着长队。
“为什么找他的人这么多?因为他人好。”说这话的是郑金花,今年75岁。
她老伴从脚边的蛇皮袋里掏出好几种药:“这些都是治心脏病的,我们两个都有心脏病,看了许多医生,还是陈院长对病人最好,所以三四年来我们就一直找他了。”
兰溪市游埠镇的张宝成接过话:“我七八年前来这里看过病,这次我还是来找他。”张宝成说,那次有一位龙游病人来急诊,因重症胆管炎并发胆源性胰腺炎,人已处于感染性休克状态,而且血压很低。金华市人民医院主任医师蒋国祯和陈伟国共同为他做了手术后,病人还需闯过感染关、休克关才能战胜死神。
为了及时发现、及时处理突发状况,手术完成后,陈伟国索性在老人病床边守了三天三夜,直到老人完全脱离危险。其后,陈伟国又天天让同在卫生院工作的妻子煮汤照顾病人。半个月后,老人顺利出院了,令蒋国祯非常吃惊:“这样的恢复速度算得上奇迹……”
张宝成正说话间,有人对他喊“轮到你了”。
2011年1月20日
今天仍旧下雪。得知我们在采访,洋埠镇中心卫生院党委书记胡孝贤打来电话:“你们今天如果还要来的话,那就1点钟来吧,那时陈伟国差不多做完B超了。”
陈伟国20年前中专毕业后,胡孝贤一直和他同事。“陈伟国是真正做到一切以病人为重。一天看50多个病人是常有的事。在他的影响下,全院职工都很少休息。”金华的大医院都曾邀请陈伟国,有的甚至腾出科主任位置让陈伟国挑选。但他仍旧没去。
12时56分,陈伟国走出B超室,摘下了口罩。他用力地搓搓脸颊,仍难掩倦意。他很年轻,不到40岁。
我们先打听接受采访的三位病人检查结果如何。“都没什么大问题。杨福生几天前吃了些醋,残胃有点发炎;郑金花的病情已逐渐好转;张宝成有点皮肤方面的问题。”
“为什么不肯调动?因为老百姓都找到镇委书记了,说不能让我走。所以实在不忍心。”他说,“只是又让女儿失望了。”女儿在金华城区读书,住在外婆家里。
去年年底时班里写作文,题目是《最开心的事》。女儿写道:今年最开心的事是爸爸终于到学校来接我放学了,虽然只有一两次……
陈伟国马上转移话题,对胡孝贤说:“新设备要尽快投入使用。”原来,医院新购置了目前最先进的B超设备。“为了更好地给百姓看病,我们在乡镇卫生院中创造了许多首次,首次开展腹腔镜手术,首次购置如此先进的B超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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