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徐水法小小说集《谁是谁的恩人》
同徐水法先生见面,是在2011年5月的江西万载笔会期间。回来后,我对他便多了一份关注。前几个月,获悉他的第四部文学专著《谁是谁的恩人》出版,祝贺之余,冒昧提出赠书的意愿。不久,他告诉我书已寄出。很久,他问我有没有收到,我遗憾地说没。他居然要重新邮寄给我。那一刻,我被他的真诚和热情感动了。读完全书的最后一篇文章,我觉得要写点什么,尽管我的文学鉴赏能力和理论知识一塌糊涂。
一、宽泛的创作题材。全书共分七辑,收入小小说作品88篇。题材上至远古,如《宋濂五泄会绿剑》、《落英》等;涵盖乡村、城市,乡村题材如《菩萨头》、《谁是谁的恩人》、《素白的村庄》等,城市题材如《楼上楼下》、《手谈者》等;涉及各行各业,官场题材如《风衣》、《选举》,打工题材如《此事无关风月》、《擦鞋小王》等,商场题材如《包子张》、《讨债》,情感题材如《桃之殇》、《和丈母娘一起拍婚纱照》等。此外,还有动物拟人化的寓言题材,如《狗杀》、《进城的猫》等。要创作出这么多题材宽泛的作品,如果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想象力是不能为之的。
二、朴实的乡野风情。全书虽然涉及的题材宽泛,但以乡村题材的居多。作者把浙中农村的人与事叙述得淋漓尽致,多姿多彩。《谁是谁的恩人》中徐二因偶然救了一个人,从此改变了全家贫穷落后、受人歧视的命运和《邻居》中势利、张狂的邻居的命运,又一次诠释了“知恩图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朴素的道理。《爱有时是一种方式》中,全村人用算命这种特殊的方式,热情帮助一对瞎眼夫妻,表现了山里农民的纯朴和善良。《父亲的鸡啼声》中的“父亲”,《老姐妹》中的桂花老人那种不习惯同儿女生活在城里,故土难舍的恋乡情结。《兄弟》中,父母去世、长子如父的老大为弟相亲、娶亲,弄巧成拙的荒唐事。《谷雨》中,谷雨和仙茶的恋爱,表现了农村青年已经打破了千百年来“媒妁之言”的传统习俗,等等。总之,作者将浙中农村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如同为我们打开了一幅浙中农村丰富多彩的风情画卷。
三、深度的主题挖掘。徐水法先生不仅在拓宽创作题材上下了功夫,更注重对主题深度和思想内涵的挖掘。《父亲的鸡啼声》写从农村进城跟儿子居住的“父亲”每晚都听到鸡啼声,当证实是邻居的闹钟声后,又经常听到狗吠声、猫叫声。“父亲”难舍难分的恋乡情结跃然纸上。在农村人口大量涌向城市的今天,还眷恋着那片日渐荒芜的故土的,又何止“父亲”一人呢?这篇作品能被小小说评论家雪弟先生选入“小小说2011年度排行榜”,也算是名至实归。《乡下父亲的来电》中,当选市长的郑清明正在“被角色转换忙得不可开交”时,乡下父亲却不断地打电话追他回老家一趟。原来村里的老年协会为他做了一块戒贪戒渎戒赌戒色戒谄的“五戒”牌,要他回去祠堂里立誓。郑清明家乡人的忧心和希望,不也正是全国人民对执政者的忧心和希望吗?《素白的村庄》写一位革命功臣甘愿回到家乡,带领父老乡亲为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不遗余力,去世后出现了“举村皆重孝”的壮观场面。作品告诉人们,为官者只要真心实意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好事,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四、鲜活的人物形象。徐水法先生在他的《谁是谁的恩人》中,塑造了一系列可圈可点的人物形象。有实诚但不乏智慧的黄土地(《菩萨头》),也有相貌丑陋但聪明善良的黄土林(《小头佬》);有不计前嫌,善良、大义的柿子(《大义的柿子》),也有势利、张狂的邻居(《邻居》);有手艺精湛、诚信待人的包子张(《包子张》),也有投机钻营、诡计奸诈的袁头(《局》);有官僚习气十足的陈厅长(《风衣》),也有不愿同流合污、敢于同不正之风作斗争的严统计(《严统计》);有侠肝义胆的叶七娘(《落英》),也有阴险卑鄙的老黄(《手谈者》)等等。这些性格迥异、形象鲜明的人物,构筑了徐水法先生精心塑造的人物长廊。
五、独有的艺术风格。阅读全书,如同与作者坐在乡村的凉棚里,或是走在山间的小道上聊天。我们听着他一篇接着一篇,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精彩的故事中不时融入乡风民俗,质朴的语言中时而夹杂着浙中方言,让人倍感新奇。还有那些巧妙的情节,出人意料的结尾,都让我们兴趣倍增。《谁是谁的恩人》中的“那人”,为了报答徐二的救命之恩,送给徐二一张对于徐家来说是“无价之宝”的“徐姓祖宗的遗容画像”,让徐二全家迅速改变了命运。画像被人偷走后,徐二伤心欲绝,“那人”却告诉他画像不是真迹。《师生之间》中,郑宇提着礼物来看昔日的老师许明,郑宇送礼是一种尊师的行为。碰巧的是,这份礼物正是中秋节儿子缠着许明买给儿子的老师郑宇的,儿子送礼却成了不正之风卷入教育圣地的缩影。《画里乾坤》中的杭风本意只是想借用学生父亲、原市委书记现副省长的一幅画来抵抗房屋强行拆迁,结果画中却出现了夹藏着大量的存折,无意之中暴露出了一个腐败官员。全书像这样构思精巧的篇章比比皆是,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万载笔会,我结识了徐水法先生;读罢《谁是谁的恩人》,我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在这里,我衷心祝愿徐水法先生在文学创作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