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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在普通农家,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扎根群众文化事业30年,他见证了群众文化从80年代邓丽君的靡靡之音走到90年代的马戏团,2000年后的农村街舞;他由一名普通的文化站站长,历任婺城区文化馆、图书馆、非遗普查、文物办相关工作负责人,填补了群众文化生活建设起步阶段的诸多空白,被大家称作“老黄牛”;如今,他奋战在文物保护一线,依旧以他乐天派的性情积极应对工作中繁琐而棘手的一切,他叫郑友建,现任婺城区文物办主任。
农家人的文化启蒙
郑友建出生在婺城区蒋堂镇的一个普通农家,据说父亲小时候上过一年私塾,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在部队上过一些文化课,在朝鲜战场上被炸伤了腿,左腿上左侧小腿肌肉再也没长起来,却在庆幸自己好在把命捡了回来,而后又赶赴战场,退伍转业后当了乡镇干部,应当时精简机构的号召,主动提出离职,做了普通农民。在郑友建眼中,父亲并不是一个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纯粹、善良和幽默是父亲永恒不变的形象,也在潜移默化中感染了幼年的他。
父亲教他写字,但经常不正儿八经地教,写到一半会拿笔在纸上“玩”一会儿,“比如‘化’字,他写好了后会拿笔接着画几笔,就变成了一只老鼠的模样。“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我也跟着画,别的字我也画。”在这样的启蒙下,郑友建拿笔随手画,画到了初中,他不再满足于只画小动物,他开始画人物肖像,同学们看着逼真,便一个劲儿地找他画。高考时,郑友建想过报考中国美院,“但是从来没接受过专业培训,素描、色彩之类的基本功根本过不了关,觉得不可能考上也就算了。”但绘画一直是郑友建的最大爱好,他的国画常有展出,“一直以来事情多,没有很多精力投入到国画上。应付画几幅办个画展,我肯定不干,但是要出好作品,还是要投入精力,但是又没时间,这实在是个很纠结的问题。直到现在,以前什么水平,现在还什么水平。”郑友建有些自嘲。
跑在一线的“老黄牛”
1983年,国务院发出通知,乡乡建立文化站,在金华县公开招聘64名文化站站长,要求在琴、棋、书、画等文艺方面有所专长,郑友建以他出色的绘画功力成功走马上任,当上了蒋堂镇的文化站站长。当时区里举办活动,各乡镇文化站负责选送节目,整个文化站只有郑友建一个人,农村里又很难组织起专业团队,怎么办呢?
郑友建想到了当地的金华一中、机械配件厂,他找到当地团委介绍了几位有相关才艺的人员,排练演出,“那些地方往往人才济济,找到了一个人,经过介绍,就找到了一群人,日积月累,活动就容易开展了。”此外,郑友建还在蒋堂镇办了个民兵俱乐部,找当地村委要了来了场地,乒乓球、扑克桌、演出场地一一进行布置,从书记家借来录像带放电影,把当地群众的娱乐生活搞得有声有色,俱乐部更成为当地文艺汇演的聚集地。那时候村民主动上台表演并不如现在,“最初有些人觉得不好意思演,但是鼓励鼓励,刚好又是他自己的爱好,一般都愿意上台了,下面看着眼热,下次也会想要上,群众的文化氛围就有了。”当时,还有一个叫范忠军的人,在郑友建的晚会演出中大放异彩,被浙江大学声乐系破格录取,“包括后来拿团体奖,感觉还是非常骄傲的。”
毛主席诞辰100周年,郑友建组织排演了一场大型庆典,在当时获得了很好的反响。除规模空前外,最出彩的要数当时的舞台布景,没有灯光舞美,郑友建自己动手拿毛笔画了一张毛主席头像作为整个大舞台的背景,受到众人喝彩,直到现在,当年的同学少年聊起往昔,还对此事津津乐道。
5年后,郑友建被调任到汤溪当了10年的文化站站长,当地被评为特级文化站。
2005年,省里组织进行民族民间艺术普查,也就是时下热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活动,当时,这方面的相关资料尚处空白状态。“我是个不知道怎么拒绝的人,任务下来了,自己不会拒绝,那就做吧。”两年的时间里,郑友建搜罗到了8000条“非遗项目”,并挨个进行了细致的文字说明,拍了四部民间艺术短片,每天只有一个司机跟着他。“内容很多,农村里上梁有哪些形式,是怎么上的;清明馃是怎么做的;龟苓膏是怎么做的;斗牛是怎么回事;酥饼是怎么做的……都需要一一记录下来,内容很多,很繁琐,压力也很大。”问及在寻访民间艺术中的乐趣,郑友建给出了一个十分朴实的回答,“其实一点都不好玩,只是觉得自己吃不消,压力大,想着赶紧把事情做完。走到后来,每个村的每条小路我都知道了。”
此外,郑友建还是“农家书屋”活动的推行者,协同各方力量为农村送去了价值36万元的图书,但农家书屋管理方案一直是郑友建纠结的问题。“农村对于图书的渴望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图书外借就不可避免地遗失和破损,不外借,农家书屋的价值又难以实现,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郑友建依旧不改坦诚率真的秉性。
2011年,郑友建来到了婺城区文物办,去年,婺城区重修了金华市仅存的一座古塔——洞山塔,当时既无人力亦无财力,眼看着宝贵文物即将毁损,“其实不仅仅是洞山塔,包括很多古建筑,文物部门没有不想修的,但是客观条件摆在这里,难度很大。好在《金华日报》等媒体对古塔修复相关事宜给予了充分的关注,古塔的修复工作也得到了区委领导和白龙桥镇政府的大力支持,也算圆了金华人民的一个心愿。”
在文物保护工作中,郑友建常常接到类似申请古屋修缮的电话,“我国《文物法》有规定,古屋归个人所有的,由个人负责修缮和保护,尤其文物的修缮,是需要有一定资质的施工队才能做的,要遵循修旧如旧、尽少干预、可逆转三个原则,一般施工队还真的做不来,专业施工队价钱很高,现在还住古建筑里的普通农家很难承担,而我在上报资金审批的时候,在国有资本和私有资本之间的流动会出现一定的出入,而房主经济条件不够好,或者修缮积极性不高的,往往是‘坐、靠、等’,房子不塌,就不修,靠政府,等资金,文物就很难得到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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