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公“钦定”的媳妇
1951年出生的施美芳自幼就是一个懂事乖巧、尊老爱幼的姑娘,5岁时,施美芳随父母从义乌搬到金华,从此便定居下来。
时光飞逝,转眼施美芳年过十八,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当时,恰逢“文革”时期,由于宣传的需要,在金华塑料厂工作的施美芳的大嫂经常要去一户人家拿纪念章,一来二去,大嫂与那家的长辈渐渐熟络起来。有一天,那家的父亲跟大嫂聊起,想为自己身在部队的儿子找个媳妇。大嫂一听,感觉门户相当,遂向老人推荐起来:“我家还有个妹妹,你去看看,合不合适?”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次见面,那家的父亲对施美芳是一百个满意,每天都要跑去看一眼她,很快,两家的亲事就定了下来。1970年,公公将施美芳接到了部队,为他俩举办了一场既喜庆又温馨的婚礼。“要说当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在这重要的时刻,见到婆婆。”施美芳的婆婆当时住在东阳,除了丈夫之外,家中还有2个叔叔,4个姑姑需要抚养。“最小的姑姑才7岁,为了照顾她,婆婆没办法赶过来,我也理解。”
但很快,施美芳便与婆婆见面了。那天,身为新娘的施美芳回家探亲。当时的农村,谁家有新娘要来,必定全村人喜相迎之,施美芳犹记得那日的热闹场景:村民争先恐后地围在婆婆家探头探脑,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她满意地连连点头,一边嘘寒问暖,一边亲切地牵起自己的手往屋里走。
婆婆的这些举动让心里忐忑不安的施美芳瞬间放松了下来,几天相处后,婆媳之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婆婆是个通情达理、勤劳勇敢的农村妇女,公公在外工作,她作为母亲独自留在老家抚养7个儿女,用单薄的身躯撑起了这个贫寒的家,值得我钦佩。”
此后,虽然远隔两地,但施美芳一直心系婆婆,每个月会定时寄钱回去,为婆婆减轻负担。抽空的时候,她也会坐车回去看望婆婆。
她成了婆婆最值得依赖的人
1975年,施美芳的丈夫从部队转业回来,夫妻俩用心经营,让生活越过越好。几年后,公公将婆婆接到了金华,和他们同住在二七社区。
距离拉近了,感情也深了,为了照顾老人,施美芳时常去公婆家串门,烧了好菜,也不忘给他们带一份。不过,时间久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婆婆一直以来都是家中的女强人,年轻时脾气有点急躁,有时遇上不顺心的,就会骂上几句。每当这时,施美芳就会聪明地扮上一回“哑巴”,“老人家骂你也没恶意,只要你不顶嘴,她发泄过也就没事了。”
50岁时,施美芳退休了,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退休了,同龄人选择跳舞、唱戏这样的休闲活动,她却把时间都投入到了照顾公婆身上,“他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一日三餐我就给他们送过去。”这样的孝心接力一直持续到公公去世,公公走后,非但没减轻施美芳侍奉长辈的负担,反而让她更操心了,因为婆婆一个人在家,身体不好,出了什么事没人照应。
这样的担心很快应验了。一次,婆婆从东阳探亲回来后便病倒了,到医院一查,竟患上了美尼尔综合症(主要症状表现为:如同在大海中乘船遇到风浪,站立不稳,恶心、呕吐,感觉自身、周围景物在旋转,伴有出汗、耳鸣、听力下降或突发耳聋,不敢睁眼不敢翻身,有些患者还有欲想大、小便,症状持续时间不定,间歇期应该恢复正常)。
病来如山倒。强烈的眩晕感让婆婆一病不起,为了照顾她,施美芳只好在婆婆的床边支起一张小床,日夜守候。“婆婆躺在床上7天,盐水就没停过,病得难受了,也没食欲,一瓶八宝粥要我哄着喝4次才能喝完。当时小姑子、叔叔都在东阳,过来也不方便,我都快急哭了。”所幸,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婆婆很快恢复了健康。
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婆婆,施美芳便将她接到了家里。那时,一家人住在二七社区,挤在60平方米不到的房子里,但施美芳还是专门为婆婆准备了一个房间。去年,一家人搬到了城北街道凤凰山社区,家里的面积大了,婆婆的房间也跟着变大了。
经过施美芳的精心照料,老人家的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但人老了,脑子难免糊涂,施美芳说,几年前,她就发现婆婆有大小便失禁的情况,这几年就越发频繁了。晚上,施美芳睡得很浅,生怕婆婆起夜,一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施美芳便会第一时间跑到婆婆的床前。“婆婆爱干净,知道自己便溺后,会把换下来的裤子藏起来,这时,我就要到处去找。”老人的粪便不比小孩,味道比较重。“刚开始的时候,说婆婆她不应该把大小便拉到裤子上,婆婆会为自己辩解,说不是自己拉的,还一个劲地骂我。”施美芳说,“我只能装作哑巴,让婆婆骂。到现在,她很听话,知道自己大小便拉到裤子上,都会很自觉地跑到厕所处理。”年前,连续的雨雪天,施美芳一天就要为婆婆换四五次裤子,一下子不会干,只能成天开着空调来烘。偶尔丈夫也劝施美芳,“裤子脏了就扔了吧。”但勤俭持家的施美芳不舍得,“有些裤子还是新的,况且也不能拉一次就扔一次吧,多可惜。”
5年,10年,20年……45年过去了,施美芳就这样精心照料着婆婆的起居。现在,婆婆一顿饭可以吃一大碗,身体也很是硬朗。若不是旁人说,实在看不出来婆婆已经93岁高龄了。天气好的时候,施美芳还会搀着婆婆到楼下的小公园散步。如今,施美芳成了婆婆的依靠,她走哪便把婆婆带到哪里,一会看不到媳妇,婆婆就会像个孩子一样发脾气。
施美芳无微不至的孝心感染着周边的群众,成为居民眼中公认的“孝老爱亲模范”,她也因此被评为“最美金华人”。她的孝心,也让婆婆备受感动,“现在婆婆经常跟我说对不起,说以前对我不够好,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尊老爱幼本就是中国的传统,我这样做,也算给小辈们树个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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