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时,担起了做大哥的责任
王克贤祖籍安徽,母亲是兰溪人,初中毕业后,王克贤回金华参加工作,在一家工厂当电焊工,常年跟着父亲颠沛流离的他,在生活安定下来后更加珍惜亲情。之后,王克贤家又相继有了两个妹妹,但在弟弟王克联出生后,平凡而幸福的家庭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克贤与弟弟王克联相差19岁,那时的他便清晰地记得弟弟出生时的模样。“一出生下来就觉得跟普通的孩子有些不一样,身体比一般孩子要软。”正因如此,小时候王克贤便担起了当大哥的责任,父母没空的时候,总是他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
王克联出生后,意味着家里得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他的身上,而且这得是一辈子的照顾,没曾细想,王克贤的母亲便不顾众人的反对留下了这个孩子。1961年,原本在吉林省同化铁路分局工作的父亲,退休后回到了金华。那时王克贤的单位正在给员工分一批公助自建房,他二话不说,让父母亲带着弟弟住进了新房,自己反倒在离房子几百米的路上另租了一间房居住。
小时候,父亲母亲身强力壮,带个小孩子也不成问题,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王克联却还是需要特殊的看护,母亲也慢慢力不从心了起来。回想起照顾弟弟的时光,王克贤记忆犹新:“这么多年,跑出去找不到人的情况就发生过三回。”王克贤告诉记者,因为弟弟病情的原因,一般母亲都会带着他待在家里,出去也是寸步不离,生怕给丢了,但还是有几次把家人急坏了。
“有一回晚上回家看不到他人,我就叫了全家人一起在附近找,后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有邻居看到了他才找回来,原来他在货车的车厢里睡着了。还有一回也是大晚上,在老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找到了他,还有一次他跑到了老体育馆门口,让大家一通好找。”王克贤说,“他就像小孩子一样,大人一时不注意就会走丢。”
王克贤的父亲患有气管炎,期间也曾因此住过院,后来父亲过世后,弟弟王克联就与母亲住在一起。随着年纪增大,王克贤母亲的身子也越来越弱,记忆力退化得厉害,经常也会忘了回家的路,迷失在街头。王克贤的两个妹妹则在外地工作,父亲去世后,生活的重担全压在王克贤一人身上。为了方便照顾母亲和弟弟,由于自己家里房子小,为了母亲和弟弟,王克贤又在附近租了一个20多平方米的房子以方便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
“两个房子隔得也并不是很远,上下班都会顺路过去。”王克贤说,每天一起床,王克贤就赶到出租房,喊弟弟起床,帮他洗脸、做饭,下班后有时间就会带着他出去散步。每天一日三餐,王克贤都会为他们烧饭,有空的时候还跟弟弟进行交流以了解他的需求。后来,母亲由于不慎摔跤,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每天王克贤还要跑上数次去看望母亲并料理家务。
这些年来,王克贤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彻底否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周围的邻居看他这么有孝心,都很感动,纷纷主动帮吴克贤“看着”母亲和弟弟,偶尔吴克贤忙不过来,街坊们还主动过来帮忙。
多年的照顾离不开妻子的支持
1987年,王克贤退休在家,除了积极参加社区的公益事业外,他还继续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体弱多病的老母亲和没有自理能力的弟弟。2011年8月,王克贤的母亲离开了人世。“走的时候十分安详,就是担心弟弟没人照顾。”王克贤心想,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弟弟。
王克联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智力却相当于6、7岁的小朋友。母亲在世的时候,王克贤又要照顾弟弟,又要照看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每天累得精疲力尽。“平时照顾倒也简单,就是弟弟脾气很大。有一回不高兴了就拿着锅盖往母亲头上砸过来,后来母亲还去医院缝了5、6针。”王克贤说,“平时在家我都尽量用鼓励的方式,表扬他、认同他、哄着他。”
“有时候累了也会有怨言,为什么都是自己在照顾,也有觉得委屈的时候,但又一想,孝敬老人本该是自己应尽的责任,照顾弟弟也应该是自己做大哥应该做的。”王克贤表示,“虽说家中有兄妹4人,但家中的两位妹妹在义乌,距离这么远也没办法照顾好弟弟,只能让弟弟跟着自己生活。”一个人扛起家里所有的担子确实不容易,对于照顾弟弟,王克贤一直尽心尽力,但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有时候也会感觉力不从心,照顾弟弟便成了他的心事:“如果我死了,弟弟怎么办?”
为了保障弟弟以后的生活,王克贤四处奔走,想尽办法要把弟弟安置进福利院。鉴于王克联未满60岁、三级智残、“三无”人员,种种限制条件把王克联挡在了福利院门口,急得王克贤寝食难安。他一次次上报,跑社区、跑政府,区里的领导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后,大开绿灯。2011年,弟弟王克联住进了福利院,生活问题得到了解决,王克贤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这么多年,王克贤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照顾家人身上,很少照顾到自己的妻子金竹香。“结婚53年,她一直跟着我,没有享过一天福,却任劳任怨地照顾一家老小,没有她的支持,我不会坚持那么久,”婚前,妻子就得知王克贤家的情况,但她还是毅然嫁过来,与他共同承担起照顾家人的重任。“如果说我有功劳,那功劳里面肯定有她的一半。”王克贤说道。
如今,王克联住在金华市第一福利院,一个月里,王克贤总会去个两三回,帮他理发、刮胡子。“这么多人里他就认识我,每回去总是会叫我‘大哥、大哥’,还是觉得挺欣慰的。”王克联说,“现在自己还是社区老年体协的会长,以前会去打打排球、运动一下,现在也就只能在老年大学跟他们打打桥牌了。日子虽然平淡,但十分幸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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