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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边长大

2017-11-23 09:05:42  来源:  婺城新闻网  作者: 姜盈盈

  长大后,我一直笑称自己是在江边长大的女子。每当我说出那句:“我可是在江边长大的。”其中的含义绝不是我朋友所猜测的:“啊,那你水性一定很好吧!”就像蒙古人不一定都会骑马、山东人不一定都会挖掘机,生活在江边的我是一定不会水的。我只是向你们炫耀我有一条陪我一起长大的江。

  在海边长大的人大多喜欢自称“海的女儿”,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那个住在矢车菊花瓣一样美丽的深海,金发鱼尾的凄美童话女主角。我却不喜欢“江的女儿”这个称呼,一是听起来远不如“海的女儿”那么好听、浪漫,再来则是这条江对于我来说,与其说是扮演母亲一类的角色,不如说是我的儿时玩伴。

  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很小就被送到爷爷奶奶家。老家没有什么娱乐,于是黄黄的江水、高高的堤坝、泥泞的滩涂就组成了我对自己童年的整个记忆。我小时候常常会邀上邻居家的小伙伴一起到江边的堤坝上去玩。站在高高的堤坝上,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对岸的风光,小小的楼房成片的连着,小小的树连成片。然后大家就开始纷纷猜测那里究竟住着一些什么人?也过着像我们一样的生活吗?还是像大人们说的那样,那成片的树林住着怪兽或是大老虎?就这样看着看着,想着想着,我可以在堤坝上坐上一个下午,直到蓝色的天空变黄、变橙、变红,最后归于一片深紫色。那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紫色,慢慢地一片寂静之间开始亮起点点灯火,这是灯塔的亮光、是万家的灯火,也是停泊靠岸的渔船上的灯。现在想起来,对岸的人看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呢?我不知道。但在当时的我们眼里,世界上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对岸了吧。

  春天到了,江风不再像寒冬时候那样的凌厉,慢慢变和煦了很多。我们这帮被压抑了整个冬天的孩子,像春天最快乐的鸟儿一样开始出动了。“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初春天气好的时候,借着还稍带凉意的江风放风筝是一件极快乐的事。拣一个晴天,一群小伙伴一起到江边放风筝。大多是两个人一组,其中一人在后面托着风筝,另一个则在前面牵着风筝线,两个人迎着风一齐往前跑几步,后一个人便松开托着的风筝,拉线的人一松一紧地拉着线,渐渐的只见那风筝迎风飞得高了,在天空中翩然飞舞。我们快活地在堤坝边上跑着、叫着、笑着、闹着。风筝越飞越高,慢慢的风筝的形状也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个黑点,仿佛穿越了云彩到天宫去了。我真是爱极了初春时候的江边,笑声、玩闹声是这里的主旋律。放风筝的,看风筝的,大家都很兴奋,各色的风筝把天空妆点成五彩的样子,这是天空的颜色,也是江面的颜色。

  有时候,我们也会到泥泞的滩涂上去玩。当然,大多数小朋友是不能参与这项活动的,他们只被允许站在高高的堤坝上,远远的观望。但是,尽管父母三令五申,禁止小朋友单独下去,也还是有几个胆大的孩子偷偷把鞋脱在堤坝上,光着脚跑到滩涂上去,我就是其中之一。别的不说,就只是光着脚,在滩涂的泥地上跑来跑去,印上自己的脚丫,就已经好玩的不得了了。更奇妙的是,这一片泥滩上有着很多螃蟹洞,每当潮水退下去之后,就会出现一些螃蟹窟。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上场了。抓螃蟹可是一项技术活,找到螃蟹洞之后,大家有拿小锹铲的,有拿树枝、树棍挖的,实在工具缺乏了,也有在路边随便捡个棒冰棍子挖的。我喜欢直接拿手掏,先用手把入口处的洞刨的大些,然后直接将手伸进螃蟹窟里,这样总是一抓一个准。有时候被螃蟹钳子给夹到也不要紧,只是痒痒麻麻的,一点儿也不疼。抓到的螃蟹呢,我们是不敢带回家的,就找来长绳子把它的钳子拴上,提溜着它在堤坝走着、遛着、炫耀着,在傍晚回家前就把它们留在堤坝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江边长大的人们啊,我们的呼吸间常带有江水的气味、我们的发丝之间常带有江风的气息、我们的指缝之中常带有滩涂上的泥沙、我们从小在对远方的憧憬中长大,这让我们害怕被这沉眠的生活给束缚在原地。在这个小小的渔村,每个人的未来好像都已经被决定好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就这样一直到老,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害怕。

  在电影《阿飞正传》里曾提到过一种无脚鸟,“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真是一种悲壮的令人羡慕的生物啊!有些人注定是停不下来的,常怀漂泊的心,这大概说的就是我们。

责任编辑:方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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