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时节,想起了梅园,想那里的腊梅,想那里的残荷,想那里的枯枝,想着梅花也会含苞欲放。想着想着,已经来到了梅园门口。
伟岸的田茅就在眼前,经过冬日的洗礼,田茅显得些许憔悴,碧绿的叶子已经发黄转灰。叶子整整齐齐地低垂着,像少女般亭亭玉立在水岸,窈窕不羞涩,似乎穿着诱人的旗袍穿梭于整个公园栈道,引得众人博彩,不敢靠近又不想离开。风儿吹过,掀开苗条的身材,诱惑了不知多少男儿的眼神,愚得大妈们急忙裹紧棉袄,岂敢与之媲美?风儿收起,枝条笔挺,任北风狂乱,翘首仰望着苍穹,期盼着下一阵风儿吹来,历经春夏秋冬,待枝叶茂盛,片片长叶整齐不紊。微贱的出生一直不卑不亢,在淤泥与沼泽里尽显芳华,遇见阳光就茁壮,邂逅雨露就成长,碰到风儿就微笑,无问西东,初心不改。
一潭浊水因为冬季特别寂寞,万籁俱寂的原野,不起眼的这池水在广阔的武义江畔无声无息。曾经的污水小潭经过多年的活水引流冲洗,那片曾经的臭水泽地早已化茧成蝶,华丽转身为美丽的湿地公园。那夏日的喧嚣此时化为低调深沉,一池残荷风景不减。冬眠于堤岸的青蛙模模糊糊感受到过往人群的脚步声,每一次行走都是对寂静原野的呼唤;感觉到对岸老人默默地坐下孤自体会着残叶的凋零,欢蹦乱跳的孩子丢下一颗石子散出圈圈水晕,犹如幼儿的身影,瞬间消散无影无踪;感悟到驳岸渐渐腐败直至化为泥土,在死气沉沉的公园里鱼儿吐出一个小泡也变得异常显眼;聆听见了冬日里的雨声,每一滴雨落在水面,都是对她醍醐灌顶,待到根茎抽出嫩芽,下一个轮回里蛙声一片。
循着暗暗的幽香走去,远远就可以看见朵朵黄色的小花满满串在树枝梢顶。“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惟有腊梅破,凌雪独自开”。天愈冷,花愈盛,如蜜蜡光亮的小花,“蝶采花成蜡,还将蜡染花”。呼啸而来的北风是她愈发力量的源泉,让严寒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坚韧本来就是腊梅的本性,不屈于困苦,不屈于压迫,不屈于贫寒,一身傲骨,坦坦荡荡,“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此香由内而外,自然不造作,纯洁又热烈。南方的冷可以持续很久,腊梅耐心地静候着自北而下的飘雪,唯有与雪的邂逅才让她成就浪漫,唯有皎洁的白雪才懂得腊梅的真谛。
当大地一片荒凉,路途一片迷惘,梅园里的马尾松苍劲碧绿,竹节不黄,竹叶不衰。生命中总有沉沦与欢歌,在悲凉的岁月里更应保持这样的劲道,提起十二分精神,抛开棉袄,卷起袖子,迈开健壮的双腿,步伐一样矫健。闻见了远处飘来母亲炒米糕的香甜,年味已经越来越浓,在如此大寒时节里,家里的土灶已经等待着游子的回归,而远方的诗歌正等待着你去诵吟。
数九寒冬里,耳畔传来芦苇荡烈烈作响的声音,眼前的梅树已经点缀起鼓鼓的花蕾。没有喧嚣鸟鸣,只有寂静的水杉倒影在淡淡的水面。在如此梅丽的大寒,仿佛捡回曾经的初心,去圆儿时春风暖心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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