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婺城区雅畈镇雅新中街的多数店铺仍紧闭着门窗，华贞肉饼店的灯光却已早早亮起，带着麦香与炭火气息的暖意正悄悄漫出门店，唤醒了小镇的黎明。
“要两个肉饼，一碗粥！”早上五点，店铺准时开门，熟客陆续走进。42岁的店主叶艳系着围裙，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手法娴熟地擀皮、包馅、按压成型，再将肉饼放进炉中。“我5岁就在炉边看爸妈做饼，这手艺算是刻进骨子里了。”叶艳口中的“爸妈”，是华贞肉饼的初代掌勺人——严素贞夫妇。1988年，为了生计，原本务农的严素贞和丈夫干起了餐饮生意。没有拜师学艺，夫妻俩就靠自己琢磨手艺。起初，俩人在菜市场支起摊位，一边卖肉饼、豆腐脑，一边听顾客反馈，一点点调整肉饼配方。“那时候还没有‘雅畈肉饼’的说法，我们算是镇上最早做肉饼的一批人。”严素贞笑着回忆，“我们摸索了四五年，才把味道固定下来，并且一直坚持到今天。”
随着生意的火爆，肉饼摊变成了肉饼店，华贞肉饼店铺正式开张。如今，老两口已经退居“二线”，却依旧闲不住，严素贞常在店里帮女儿打下手，丈夫则坚持把关馅料，从绞馅到拌料，几乎一手包办。
早上7点，店里迎来了一天中的客流高峰期。赶着上学的学生、早起的上班族……大家陆续挤进小店。“老板娘，两个肉饼打包！”“一个饼一碗粥这里吃！”顾客的点单声、邻居的寒暄声、孩子们早起撒娇的哭闹声，交织成最鲜活的小镇交响乐。“早高峰”的热闹，要一直持续到上午10点，而“晚高峰”通常在下午5点开始，一直到晚上7点方歇。
华贞肉饼的秘诀，在于“坚持”二字。“我们的饼好吃，一是靠炭烤，二是靠真材实料。”叶艳指着炉膛里的木炭说，现在很多饼店都用煤气、电烘烤，虽然省事，但少了炭烤独有的香气。为了保住这口老味道，他们坚持每天早起生火烧炉。
用料的讲究，更是毫不含糊。精选两分肥八分瘦的优质猪肉做馅，自己绞馅调味，只用味精、鸡精、白糖三种简单调料，再辅以从农家采购的地道梅干菜。“不同季节，面粉的吸水性不一样，用水量也要跟着调，每个环节都不能马虎。”叶艳说，可能就是这份纯粹，让客人吃出了“老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就连叶艳自己，也是肉饼的忠实爱好者，“一天三顿也吃不厌。”
记者拿起刚出炉的肉饼，轻轻一咬，饼皮韧劲十足，天然的麦香混合着炭火的焦香扑面而来。紧接着，猪肉的鲜香与梅干菜的醇厚在口中散开，香而不腻。口感层次丰富，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直呼过瘾。
一口老味道，跨越了30余年的光阴，岁月也在这间约40平方米的小店留下痕迹。墙上的荣誉牌匾，是这间老店的光辉史诗。其中一块“农家乐烹饪大赛一等奖”的奖牌背后，还有个有趣的小故事。
2016年，雅畈镇首届杜鹃花节暨农家乐烹饪技艺比赛举办，华贞肉饼店应邀担任后勤，为工作人员提供工作餐。没想到，有人把他们的肉饼送上了评选台，阴差阳错之下，竟拿下了当天的一等奖。“当时完全没想着参赛，没有想到得到大家这么大的肯定。”严素贞说起这件事，至今仍觉得意外。
随着雅畈肉饼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团购中介找上门来，却都被叶艳夫妇拒绝了。叶艳说，近几年，他们靠着朋友圈做起了线上生意，最初是从雅畈出去的老客户想念家乡味，希望能邮寄，慢慢找的人多了，线上订单也稳定了下来。现在一天要寄出几十个肉饼，安徽、北京、广东、海南……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回头客”。
从清晨四点到夜晚七点，炭火燃起又熄灭，华贞肉饼店迎来送往了一波又一波客人。有顾客从孩童吃到为人父母，也有游子借这一口饼香，遥寄乡愁。30余年光阴流转，不变的是炭火烘烤的老手艺，是纯粹质朴的老味道，更是一家人代代相传的坚守与温情。
(记者 盛琳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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