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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好的游历,莫如用心爬过父亲山、趟过母亲河

2013-11-18 09:57:56  来源:  婺城新闻网  作者:  □ 一马平川

  无论你去过多少地方、看过多少风景,无论你登临了多少名山大川、领略过多少大江大河,人生最美丽的风景却是长在梦想里的父亲山和流淌在心里的母亲河,只有爬过那座山、趟过那条河,才能看到更美的未来和实现更幸福的前行。——题记

  有人说做父母是幸福的,因为你在养育一个生命;也有人说做父母是辛苦的,还是因为你在养育一个生命。这种对生命成长的热爱和认真态度,足可让天下所有人对父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如果把一个人的生命旅途比作是一次翻越,那么父亲就是一座山、母亲是山脚下静卧的河,因为山给予我们上路的力量和精神气,河则在用她的生命乳汁滋养我们身心的同时,也为我们洗去一路风尘。正所谓,山的高度决定了我们的高度,河的深度决定了我们的深度。

  我的好,你要在生活里慢慢体会

  常常告诫自己无论多忙都不能忙过孩子,也常常告诫自己无论多给孩子什么也不能多过给时间。

  立冬以后的第一个周末,天气依然晴暖,趁着冷空气来临之前特地带儿子去山地型的环北公园躲一次猫猫,正要开躲,突然传来几声凌厉的犬吠,我定睛一看,小狗正从山上恶狠狠冲下,那架势,让我的心为向来怕狗的儿子迅速提得紧紧的,急忙转身撒腿往儿子的方向飞奔,也许护子心切,一脚踩空了路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痛得额头汗水直冒,我压着疼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儿子说,“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但却足足有一个小时几次都没能让自己站起来,而稚气未脱的儿子似乎忘了先前的那一幕惊险,没他的事一样,又开始自个儿四处乱跑,直把疼痛难忍的我晾在一边,我内心十分窝火,狠狠批评了他一点都不会疼人。

  回家上楼,早已肿成馒头大的脚脖子,走动起来犹如电影上甘岭战斗回来的负伤英雄,但在儿子面前我却硬撑坚强,妻子嘱咐儿子帮我扶上去,儿子看了我能够走动,回以那句口头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受不了孩子的冷落,我忍不住发了火。一旁的妻子看了,大声呵斥孩子的不懂事,“爸爸为救你扭成这样,你还不快点帮忙”。

  哎,蜜罐里长大的这一代孩子,待我们老了,安能靠他们端茶送饭?内心不免掠过一丝忧伤,为赖以生存的社会,也是为个体的我们自己。说实在的,这些年,我们在过去“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的文宣下,早已抛却了沿袭几千年的生子防老观念,但依然不能让很多国人乐观的是,期待了千年的“其乐融融,老有所养”的蓝图还是遥遥无期,今年舆论上掀起了有关养老的讨论众说纷纭,单从说什么以房养老、延长退休年龄的馊主意看来,这个蓝图即便在三中全会后有望破题,但至少目光所及,还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这些虽与正直壮年的我老去还有好一段时间,但时间是把镰刀,横扫过处,谁也逃不开忽然一天老去的宿命。越想这些,越让我对孩子的不懂事不体贴感到懊恼。

  恰巧,这个时候朋友小肖网上打来招呼,于是我就发泄般说了一通今天的遭逢与晦气,快人快语的朋友,没等我接下去数落孩子对我的不理解,就第一时间送上了溢美之辞:“父爱,果然很伟大。”这猛然拔高万丈却又如此具体的表扬,犹如醍醐灌顶,让我本想吐糟的心,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

  朋友的赞美,让我诚惶诚恐,心存羞愧。我一边推说哪有如此伟大,一边在脑海里搜索伟大和父爱两个关键词,浮想联翩之际,两个熟悉的背影悄然入眼:一个是朱自清笔下那个挺着大腹便便身姿慢慢越过铁道去帮他买橘子的父亲,一个是在刺骨的寒风里把外套给了我而自己却缩成了佝偻一样的父亲。那是一个北风把山岗上的树枝吹得稀里哗啦的寒冬,跟父亲从亲戚家沿着高高的山脊走路回来,气温剧降,冷得我瑟瑟发抖,鼻涕不断往下挂,身后的父亲忽然脱下身上的军棉衣往我身上裹,仿佛一股强烈的暖流迅速熨遍我身体的角角落落,而父亲自己却单薄得似乎可以被一阵风就可以轻轻刮走的树叶。父亲的牺牲精神,成了他留给我得最温暖的生活记忆之一。去年,父亲去世,在收拾他的旧衣物时,想起以前他的那件衣服,我似乎才真正明白了多年前一个父亲的伟大之处,眼睛顿时泪如雨下。记不清,像这样的父爱有多少,反正我平凡而不善言辞的农民父亲,他曾用他自己的方式,很多次濡湿过我的衣襟,擦亮了我的双眸。

  记得,著名作家冰心曾经说过,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了。我想想,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父爱更深沉和厚重的了。

  父爱无言,而我呢?我带着检讨的心情,把思绪拉回了那个生动的现场,那是一种义无返顾的爱的奔跑,虽然过程中出了差错,没有实现一次完美的救护,但就教育意义看,本来这样的插曲,给了我进一步展示“父爱”精神的机会和空间,至少也可以做得更好。却不想,在我本可以默默完成一次堪称完美的父爱表达的时候,到最后还是没有压住浮躁的火,有些武断地责备了孩子,使原本的父爱行为失色不少。因为我知道,尽管当时儿子没有给我安慰和体贴,并不等于他小小的眼眸没有摄下我的勇敢和坚强,他的冷落并不代表他的内心对我的受伤毫无关切,也可能是因为我当时为不让儿子看到我的脆弱,而假装出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阻塞了他的善意的出口与表达。更何况退一步说,孩子还小,少不更事,即便心里知道父亲的好,也未必知道怎么讨巧。

  朋友的赞美,着实让我诚惶诚恐。既然父爱是伟大的,那怎么可以跟一个需要熏陶的孩子计较短长呢?也许,在市场经济社会里,追求高效率、注重快节奏的生活,多少会冲击和改变人们的价值判断,当然也包括父爱的形态和表达方式。而伴着市场经济而生而成长起来的爸爸们,如果在快生活里没有一个好的定力,难免也会像我那天一样因为急切而浮躁,因为爱切而责重,有些粗暴对待孩子,有的甚至使父爱完全堕入简单、功利的泥潭。这种浮躁的心理机制,打个并不恰当的比方,有如一个父亲每次给孩子一点好处,就急切地希望能听到孩子说“好甜”,要是孩子没有说或者忘了说,就破口大骂这孩子多少多少没良心或者如何不知感恩,这是何等的愚昧。

  其实,父爱,跟许多道理一样,小时候谁都不一定能懂,有些道理的真正懂得,需要假以时日的积累,需要过上年月的沉淀。而一个伟大的父亲或者说一个父亲的伟大之处,同其他任何伟大的东西一样,有着共同的特质,就是从不自我标榜、自我吹嘘,也并不追求马上被理解和认同,而是在寂寞中坚持做好的、做更好。因为,伟大,永远不是一两天,需要像太阳一样无时无刻不发着光芒,虽然人们习以为常受其恩赐,但未必所有人所有时候都能感受到它无私奉献的品格。

  向前一步是英雄,退后一步是小熊

  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做一个好父亲,喜欢丁克的除外。我属一个文科男,看书学习不在话下,一心想做个好父亲,平时恶补过不少育儿类的知识,这理论那实践,最后用到自己身上却只能神马浮云,尤其是一本英国人写的叫《一个好父亲胜过一百个老师》的书,真让人得直感要当个好父亲,还不如洗洗睡吧。

  这不,家有小儿,一天到晚总有问不完的话题,我管他叫“问题男孩”。平心而论,问题说难,7岁小孩难不了我一个大学生,但说简单,却实在不好说,比如,“为什么乌鸦像课桌”一类稀奇古怪的问题,总能让我搔头挠耳明显感觉自己不再是“奔腾”,脑子内存不够用。有时候简直觉得他的问题才是真正“坑爹”的,回答的话,他会穷追猛打来个连环问,甚至对我的答案也要打问号;不回答他嘛,他就来个激将法“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万恶的“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让我有种穷尽山水找不到路的无奈,我必须像普罗米修斯一样,给他带去光明和希望,不负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求知欲,以及对我的期待和信任。

  向前一步是英雄,退后一步是小熊。儿子夸我很厉害,完全是因为一次偶然,那次与宣传部的几个同事去九峰山下采摘杨梅,5岁的儿子狮子般开大口,看中并要吃树顶上那满枝排列的新鲜而饱满的杨梅,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我下的一个有现实挑战性的战书,好在我有小时候在农村练就的一身攀爬绝活,正是我要找个向他露一手的机会,我迅速脱去皮鞋,三下五除二上树,采摘,没过几分钟就如他所愿,而更让儿子看在眼里的是同来的人都只满足于伸手之劳,这样我就成了他的骄傲,“爸爸真厉害”。从此,“我爸爸很厉害,能爬树”挂上了他的嘴边,在他来了兴致时,便向人夸上一番。再到后来,便叫开了这句“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俨然,我成了他随时随地要搬的救兵。

  一不小心,我这个四体不勤、五音不全的人,也成了儿子心目中的英雄,幸哉幸哉!更让我感到幸运的是,我的父亲也曾是我崇拜的对象。像我因为一次小试身手而成了儿子心目中的英雄一样,我的父亲能成为我心目中的英雄,也是因为他的打猎技术。小时候,父亲经常会带我去深山老林里打猎,如果凑他心情高兴的时候,还会让我把玩一下心爱的猎枪,那是一杆黑不溜秋的长枪,虽不那么起眼,但有过许多战绩,记得那时,尽管我们家几个孩子常常缺衣少用,但独独不缺的是口福。不用吹嘘,他的枪法在七里八乡都是杠杠的,我还曾十分幸运地亲眼目睹了父亲一枪打下两只“山嘎嘎”的动人情景,那个美丽的清晨,我一只手各提一只野鸡在山那边奔跳的样子,至今想起来都是一种无比的快乐。

  其实,不说孩子,我们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活着一个神一样的人物——英雄。

  这个英雄,或者出自神话如孙悟空,或者来自电影如奥特曼,或者来自生活楷模如雷锋,还有很多的或者,或虚或实,或远或近,虽然他在我们心里大多是模糊不清、指向不明,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弄不清楚这个英雄到底是谁?但是他一定在某个时间燃烧起我们的激情,推着我们前进,让我们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周身布满力量。

  而朝夕相处、血脉相连的父亲,作为孩子生命成长的领路人,往往就是这个英雄的伟大原型。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每个做父亲的,肩头挑着的又何止是生为人父的喜悦,更有沉甸甸的责任,不仅影响着一个孩子性格的塑造、智力的开发和梦想的启航,而且关涉着一个社会的进步、民族的未来!

  男人,你生来就是要承担社会责任的。所以有人对着男人喊:请你拿出男子汉气概行不行?所以有女人对着男人呼:请你man一点好不好?

  男人是树,父爱成山。一般来说,一个家庭中父亲是顶梁柱,他的角色注定了是把握一个小家方向的舵手,他的喜怒哀乐,可能就决定着一户人家的幸福指数!前段时间,网络上有个新闻很有意思,说《小康》杂志综合全国范围内的调查结果发现:有五成公众认为,幸福城市取决于市领导。如果可以把市领导比作城市这个大家庭的父亲,那么这与一个小家庭的父亲的角色是何其相似。所以,父亲在一个家庭中的作用实在太重要了,你不是你一个人的自己,你的一言一行,你的前进与后退,你的理念你的信心,根本性的影响或者决定着一家人,尤其对孩子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影响。

  英雄不问出处。意思是说,不是因为出处成就英雄,而是自己的闯荡、拼搏、奋斗,或者乐观、勇敢和坚强,才脱颖而出,成就了英雄。也许我们压根就成不了社会的英雄,也成不了孩子的英雄,但是我们可以做一个英雄的自己。

  不是吗?我们每个做父亲的,不一定自己很优秀和多有文化,不一定要给子女创造和留下多少财富,但是我们把自己对未来的信念、追求的梦想,浇灌和流传给孩子,用心守候与期待,相信一定能让皮哥马利翁也为之叹服。

责任编辑:吴晗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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