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婺城区白龙桥镇双桥街邮政局旁，有一个不起眼的修鞋小摊。摊上摆着一台布满岁月痕迹的老式补鞋机，还有一个陈旧的木箱子，里面装着针线、布片和鞋钉等修补工具。57岁的叶燕群坐在小马扎上，戴着老花眼镜，专心地修补着手中的鞋子。
“我的母亲曾是镇上的裁缝，修拉链、补扣子、修鞋样样在行，小时候我给母亲打下手，慢慢地就学会了这些手艺。”从母亲手中传承了修鞋这门老手艺后，叶燕群在这条街上守了29年，不只熟悉的街坊邻里，就连外地的客人，都专程来找她修鞋。
她一边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忆起了往昔。“这台修鞋机是母亲留给我的，从我十来岁记事起，母亲就用它给人补鞋，算起来也有四五十个年头了。”说话间，陆陆续续有七八位老顾客登门，有拿着运动鞋来缝鞋底的，有来补牛仔裤扣子的，也有要修双肩包拉链的……
小摊的角落里，堆满了等待修补的物件。“忙起来，一上午都不得空。”叶燕群拿起一双脱胶的鞋，先仔细地将胶水涂抹在裂开的缝隙处，接着用钩针穿上线，沿着鞋底边缘一针一线地手工固定。遇到鞋面有磨损破洞的，她就从木箱子里找出合适的布头，将鞋子固定在修鞋机上，随着针头在鞋面上快速穿梭，破损的鞋面很快就修复如新了。
“这些缝缝补补的活儿，简单的十几分钟就能搞定，复杂些的得花一个多小时。”为了不让客人久等，她都会抓紧时间当场补好，常常从早忙到晚。在这个机器生产逐渐取代手工劳作的时代，她依然坚持尽可能采用手工缝补。“老顾客们是相信我的手艺，才会大老远跑来找我，我得把活儿做好。手工修补虽然费时间，但补出来的东西更结实、耐用。”
“叶师傅，我的鞋补好了吗？”“好了，你检查下，我给你的鞋子缝线了，这样更牢固。”拿到刚补好的鞋子，顾客陈先生和叶燕群唠起了家常。“我以前就住这附近，后来搬到市区，可还是习惯回来找叶师傅修东西。鞋子放久了开胶很正常，直接扔掉太可惜了。”陈先生忍不住感慨，以前镇上手艺人特别多，光是修鞋师傅就有十几个，现在大家都上了年纪，好多小摊、小店都关了。幸好还有叶师傅这样的老手艺人在坚持，经她修补的鞋子，穿个几年鞋底都不会掉。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句曾在父辈口中广为流传的老话，随着物质生活的日益丰富，渐渐被人们淡忘。但修修补补总归是许多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前，双桥街摆满了摊，非常热闹，现在渐渐冷清了，生意肯定是不如前的。我坚持每天摆摊，也不是为了挣多少钱，就是收点手工费，主要是舍不得这些老顾客，怕他们来了找不到我。”
如今，叶燕群的眼睛已经老花。她坦言，或许再过三四年，也该退休享享清福了。这几年，陆续有人找上门，希望能跟她学习修鞋手艺。“有人愿意学，我肯定乐意教。但学手艺不是一时的热情，最需要的是耐心，得沉得住气，能静下心来慢慢钻研。”
对叶燕群来说，修鞋早已不是一份生计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传承。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她用布满老茧的双手，赋予每一件修补物件独特的温度，也为这座城市留住了一抹别样的温情。
(记者 张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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