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09年10月10日,丰一吟给我来信说,她将于11月7日来汤溪参加9日举行的“婺城区丰子恺研究会”成立仪式,“到时,我们又可以见面了……”之后,她又在电话里告诉我,要来我家玩,并问我需要什么礼物。“你的礼物我一定要,那就是你写的书。”我说着,心里一阵兴奋。
11月8日上午,丰一吟在她助学下成长起来的大学生“村官”叶建强等的陪同下,来到了我家。她给我母亲、妻子、儿子送上礼物后,捧着我最喜爱的礼物———《缘缘丛书》(4卷)及她著的书《我和爸爸丰子恺》、《天于我,相当厚》等书籍:“呵呵,你不说,这礼物也送定了。”
“我极愿和你交个朋友,经常保持通信。”我忽然想起11年前,现代著名画家、文学家和美术音乐教育家丰子恺的小女、画家丰一吟给我第一封信中的第一句话。时间追溯到1998年4月,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朋友处获悉丰一吟其人,于是慕名给她写信。从此,我们开始了书信往返,彼此成挚友。
二
1998年10月,作为丰子恺祖地一员的我,慕名前往桐乡石门游览了丰子恺故居缘缘堂。
当时,正逢丰子恺漫画馆的修建后期,管理员沈先生介绍,缘缘堂和漫画馆连接在一起,是由新加坡广洽法师捐资按原貌重建的,总面积820平方米。缘缘堂曾被日本侵略者焚毁,只残留下两扇被大火烧得焦黑的大门。这回修复,仍以原貌安装,既是珍贵的历史文物,也是日寇侵华的一大罪证。晚上,我给丰一吟写了信,她很快给我回信,希望我能在11月9日———丰子恺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日,即在石门举行的丰子恺漫画馆开馆仪式上与她相聚缘缘堂。
11月9日中午,阳光灿烂,咋寒还暖,铺满旷野的杭白菊,素净如雪,清香弥漫。石门镇上,“纪念丰子恺诞辰一百周年”、“热烈欢迎各界朋友”等巨幅标语纵横交错在街头巷尾。来自北京、上海、广东、福建、广西及香港、新加坡、日本等地的各界人士和丰子恺的家属、亲友300多人汇聚漫画馆。
丰一吟精神饱满,神采飞扬。她参加完丰子恺雕像揭幕仪式和漫画馆落成典礼后,我们便聚在一起。她拉着我的手,说:“我很高兴,在先父的故居见到你!”这一次,让我特别关注的是丰一吟的新著《潇洒风神———回忆我的父亲丰子恺》在漫画馆发行。
在缘缘堂前,丰一吟陷入沉思。我望着弘一大师为丰子恺撰写的楹联:“真观清净观广大智慧观,焚音海潮音胜彼此间音。”眼前仿佛出现了丰老先生。百年后的今天,缘缘堂依旧和气满堂,书香拂面。我凝视着丰子恺的漫画《仓皇》,丰一吟低声问我:“想说什么吗?”我面对《仓皇》,说:“丰老,如今没有了战争,不用逃难了。我们怀念您。”丰一吟满怀激动:“先父若在天有灵,可以欣慰了。”出了漫画馆,我们回头望时,似乎看见在一个安宁、和谐、纯洁的世界里,丰老又拿起了笔……
三
石门喜相逢,依依两惜别。
丰一吟回上海后,给我寄来了《丰子恺文集》(文学3卷、艺术4卷),以及她的意味深长的作品———“一双儿女抬着一个大西瓜,母亲捧着两个大西瓜”的漫画《种瓜得瓜》,倡导健康、文明、和谐的抚育与赡养关系。我儿子出生后,丰一吟先后多次寄来了衣物、压岁钱、日用品等,给了我们无限的关怀。如今,儿子和丰奶奶开始了相互写信,让我感到由衷的欣慰……
“桐乡石门是父母亲的老家,金华汤溪是外公外婆的老家。汤溪人很亲切,真是嬉在外婆家。”丰一吟说。1996年11月,丰一吟和大姐、三姐第一次踏上父亲的祖地黄堂时,与汤溪的贫困小学生叶建强结成帮扶对子,不断帮助解决各种学习费用,语重心长地鼓励小建强:“你要努力学习,只要成绩好,我助你读完大学。”丰一吟感慨道:“善待自己也善待别人,生活才叫滋润。”
那时,我正为汤溪、莘畈两地即将辍学的四名贫困生进行爱心报道。丰一吟毅然与其中一名贫困生结成助学对子,在她的牵线下,另三名学生得到香港一家慈善基金会的捐助。美国“9·11”事件后,基金会一度陷入困境,丰一吟再度穿针引线,使贫困生得到新加坡华侨叶金凤女士和林惠生、张亚来先生的捐助。如今,四名贫困生都已走上了工作岗位,叶建强已成了一名大学生“村官”,丰一吟非常高兴。
当我第一次称丰一吟“奶奶”时,她不假思索地说:“叫我阿姨,还是把我叫得年轻些好。”是啊,丰一吟没有老,她年长不衰,精神旺盛。退休后的她除了画画、写作,还喜欢旅行,饱览祖国大好河山。为纪念先父百年诞辰,她和大姐丰陈宝在编出《丰子恺文集》7卷后,又编出了《丰子恺漫画全集》1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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