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杭州华文影视公司编剧):“《千秋令》有点像散文诗”
张波开口即道“《千秋令》是个了不起的事情”,这个戏具有时代的意义,符合时代潮流,且是个非常新潮的戏。有人质疑,地方上的东西怎么推广到全国去?张波认为,越是地方的,越是中国的;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这,反而不成其为问题。《千秋令》不仅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而且它着眼于老百姓的利益,讲的是县令宋约如何为百姓做主的故事,因此,张波认为抓住这一题材,恰恰说明作者是“很有眼光的”。
就剧本本身而言,《千秋令》自有瑕疵。“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剧?是历史剧、历史故事剧、历史传奇剧,还是整一个传统戏?”张波说,“风格要讲清楚,我主张这是一个历史故事、历史传奇,新编历史故事剧或者新编历史传奇剧,都可以。但定调要定准。”这样,传统戏里面作为入头戏的套路要清理掉,比如自报家门,在有字幕的情况下,无须多此一举。
背景是历史的,故事是传奇的。一些常识性的错误也应该避免,例如“大明天子宪宗皇帝是也”,宪宗是庙号,属于死后追认。汪直是有明一代蛮出名的宦官,攻于心计,在《千秋令》中就过于脸谱化了。“(角色)既然出来了,就要像个样子。”张波说。然后,在历史真实的基础上,大胆发挥,尽情创造。
“宋约在汤溪当县令,立意为民,可以参考当年跑到广西当县令的于成龙,人家的衙门只有三间茅屋,喝酒的时候,读唐诗下酒。穷到这个程度,廉到这个程度,写宋约,就可以往这方面靠拢。”
剧作者洪增贵花了三年的时间写《千秋令》,这一点让张波很感慨,他说“戏剧编剧含金量最高、最苦,但稿费也是最低”,他们当年招进戏剧写作班的大学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从事戏剧编剧工作,可见一斑。但《千秋令》的人物形象没有进去,故事结构略显脱节,以致看每一段都有意思,看一整出戏则缺少连贯,张波说“倒是有点像散文诗”,剧本的关键在故事,既然花了时间下去,必须下点功夫进去。他还给洪增贵支了一招,牵涉到老百姓容易误解、引起矛盾的时候一律回避。
“这出戏,题材好,一定要抓,这不仅是促进婺剧的一个本子,与提高婺城的知名度也大有关系。”张波说。
曾昭弘(浙江艺术研究院著名剧作家):
“与鲁迅写的社戏差不多”
曾昭弘在虹路看完戏回来,很是感慨,“好像看到了鲁迅先生写的社戏一样,中国传统文化就在这里。”尽管文化被折腾了好几十年,根性在,春风吹又生,照样能够活过来,照样能够繁荣起来。“我看花抬头,那感觉真美,真好。”曾昭弘说,“这种广场艺术,让我大开眼界,老百姓像过节一样,台上的演员,一招一式,功夫不比专业演员差,比越剧里的专业演员还要强。”
当他听说剧作者洪增贵只有初中文化水平,连声称赞“了不得”,他说:“那些大学里专门学戏剧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搬上舞台的。
曾昭弘提出,要写戏剧,先编故事。只有编一个男女老少都爱听的故事,之后,你的戏剧才有人看。因此,曾昭弘开出一张妙方,“立主脑,减头绪,清脉络,密针线”,所有与会专家一致叫好。戏剧要开门见山,要说什么说什么,不要拘泥于事件,人物一旦塑造好,事情讲清楚,一个好的戏剧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方圆(原浙江婺剧团编剧):
“干脆以银娘
省亲为主线”
方圆对“银娘”一事,认为不宜拔高。银娘不过是“坤宁宫宫人”,恐是小名唤作银娘,而非宫中娘娘。从历史传说可讲,从历史记载则不可讲,至于太子见银娘那一幕,更是离奇,东宫太子仅有一个,银娘岂非成了皇后,若是如此,如今银娘的家乡——寺平古村也该不是现在这般面貌。所以,太子这一出,去掉为妙。
但银娘的事不免启发了方圆,一个中心事件,必须依托于一个情节才能发展下去。既然银娘可以叫娘娘,不妨就这么叫下去。如何串联整个故事,如何推动剧情发展,如何激化正反矛盾,恰恰都着落在银娘身上。“我们不妨就以银娘省亲为主线,这就有戏好做了。银娘要回汤溪娘家来了,那是大事,看看《红楼梦》就知道了,甯妃省亲那是不得了的,国家要花多少亿银子,大观园要重新造过。”方圆说。修路盖屋不可避免,但汤溪又是一个穷地方,宋约只能向皇帝要钱,皇帝也给钱了,但宋约把钱用来救济百姓,这就有了一个大冲突,欺君。地方势力抓到了宋约把柄,联合朝中势力,意图致宋约于死地,再把《千秋令》中能与此线相配合的段落,相互穿插,故事自然就丰满起来,这个剧本就有了羽翼,可以振翅烈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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