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骑着摩托“走霞客路”的当代徐霞客又来了
9月7日,中华徐霞客“浙游”学术高峰论坛暨当代“徐霞客”双龙行活动在双龙风景区启动,素有“当代徐霞客”之称的李振华携夫人同游双龙。这次,他没有骑着摩托车来,距上次骑着摩托上双龙,恍惚间,已经过去五六年光景。李振华感叹,“一路过来,依稀当年面貌,重忆双龙卧舟入洞,堪称天下独一无二。”所以他带了夫人一起过来体验同船渡,领略双龙胜景。
徐霞客是他心中的标杆
李振华,山东乳山人。身高体硕,不愧山东大汉之名,然人极为儒雅。本是山里孩子,自小登山远眺,每每羡慕山那边的风景,究竟是何等模样?“小时爬山,总是越爬越高,越高越有眼界,看到另一头的山,总想过去看看。”李振华说。小时的志向便是走出大山。等到初中,他读了徐霞客游记,真是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以为人生的志向不过是遍游名山大川,一如佛殿前的楹联所道“眼界要阔遍游名山大川,心量要宽熟读诸史五经”,李振华的人生之路,便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步一个脚印落在中国的版图上。徐霞客成了他心中的标杆,游记则是他的行踪记录。
他一边走,一边写,先是行走五岳,抒写五岳。到了2005年,生活中的不如意,反而激发了他“明朝散发弄扁舟”的豪兴。“人,越是遭受挫折打击,越是来劲。反而促成了另一番事业。”李振华说。于是,搁置多年的“重走霞客路”计划,到了兑现的时候。他把徐霞客的游踪分为南线、北线,南线从江阴、金华一直转往云贵,北线则走陕甘一线,两条线路共耗时一年零两个月,成就了他第二本书《千里走单骑——追寻徐霞客之旅》。走完南线回家休整时,他辞职成了“游侠儿”,不仅走完了徐霞客的游程,而且后来还走完了唐僧西天取经的路程,近来,他又开始筹划巡游世界的行程,这回要带上夫人一块儿走,考虑交通工具时,我们不免打趣他“可以考虑坐热气球”。
双龙洞以幽见长,叹其“世未曾有”
李振华腊月从山东出发,第一站落脚江阴,江阴是徐霞客的故乡,让他颇感振奋。徐霞客祖上本是望族,即使败落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宅深广,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比拟。在他死后四五年,江阴动乱,这些宅院一时毁尽。眼下的徐霞客故居只是后人修建,较之古宅,已经相差不知凡几。
转道金华时,从市区往北山走,进入双龙景区,令他倍感殊异。“当年徐霞客来双龙,还是划木盆、执火把入洞,未想我来时,已经是电动船卧着入洞了。”李振华说,第一次进洞的惊奇,已经成为永久的惊奇。李振华曾将自己的旅游心得概括为“志必立其远,游必观其真,登必绝其顶,探必穷其幽”,“探必穷其幽”便是他对双龙的再三咏叹。出门前,他重读了两遍徐霞客游记,甚至在地图上一一标识出徐霞客的路线,等到了地方,再与游记中的记述相比照,未想徐霞客对双龙的描绘,历数百年而栩栩如生,不差分毫,可见观察之细致,文笔之逼真,后人未尝有企及的了。
在金华逗留数日,李振华一口气走完了双龙洞、冰壶洞、桃源洞、仙瀑洞、二仙洞,其中洞中瀑布也为他所赞叹,如匹练,如丝线,飞流直下,轰然作响。等他走到广西、贵州境内,再观其他溶洞,两相比较,称双龙“世未曾有”。因此,他感慨“徐霞客当年的印象,与我此刻的印象竟然也是吻合的”,千年不易之景致,不可不叹为观止。然这一年的年夜饭,李振华是在江西彭泽吃的。
沿着徐霞客的足迹开摩托
骑摩托行走天下,其艰辛也可想而知。李振华一路上最怕的就是摩托出故障,怎想越怕越出事,尤其是行走深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引擎熄火,鬼影幢幢,这在进入江西境时,便被他遇上了。“我察觉到背后我异物跟随,不知是狼是狗,只好拎着打气筒,一路推着摩托往前走,看它靠近了,立马挥上一杆。”李振华说,这样行行停停,时间漫长得一如眼前的道路,黑黢黢只是一个劲地拉长下去。等他看到如豆的灯火时,心想有救了,他把摩托推到一个避风处,取出雨衣,本想趴在摩托上过一夜,此时,天气深寒,根本无法露宿。李振华心念一转,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组织,也亏他运气,碰上一位起夜的村民,随他找到村书记,于是,这一夜,他就住在村书记家,还吃上了一顿饱饭,真是要合什拜谢了。李振华说:“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地方,它就是休宁县山头乡金坦村。”
“一次,我走到无锡那地方,想起自己的摩托就出自这里,找到他们厂家,让他们赞助一辆,我给他们打广告,呵,他们都不买你的帐哪。”李振华说。他只好继续骑着闹别扭的摩托,到了福建境内,又让他吃了一次苦头。
相比四百年前徐霞客的徒步天涯,李振华的摩托孤旅不过是一种“在路上”。所见所闻与徐霞客相异处,皆是现代文明的造设。风物景致与书上记载可比照的地方,大多仍是穷困落魄之地。一些早早成为名胜的景区,譬如黄山、庐山,多半面目全非。李振华说:“徐霞客上庐山时,那时还没有牯岭镇。我去时,牯岭镇已经很是兴旺,山下有的山上都有,山上有的山下却只能望山兴叹了。”再是去黄山途中,李振华早知徐霞客盛赞黄山的温泉,山脚有一泉眼,可以濯足。未想等他一到,却是一片洗浴中心林立,再三询问,方由一人带他进了某处机房,只见中央一口深井,直探地心,热突突的泉水声时有耳闻,哪还容得下你放一只脚呢。今非昔比,也不是以前就是好,今天就是坏。李振华说:“今非昔比,徒然让自己感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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