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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踞龙蟠 忠勇维邦

2012-11-16 09:44:01  来源:  婺城新闻网  作者: 见习记者 赵一帆

  有时候,历史会轻轻刻下一个名字,又慢慢抹去,让你知道这个人的一点事迹,却不知道这点事迹之外他完整的人格与人生。早在1949年就已牺牲的白龙桥籍烈士徐文佩,却有个曾经与他一起出生入死打过仗的弟弟徐维经依然健在。那天上午,在他们的老家——白龙桥镇龙蟠村,80岁的徐维经与记者谈起了哥哥徐文佩那如流星般短暂,又如磐石般沉重的一生——

  一条窄而浅的溪流从村中蜿蜒而过,立冬的早晨,龙蟠这个远离市区的小村庄显得格外静谧,除了有几个村民聚在一处打捞溪鱼,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人,所以当我们出现在村里时,难免惊起了几户人家的狗,惹来一阵吠叫。

  村子东面,徐文佩的烈士墓历经了几番迁墓、重建,悄然矗立在一条水泥铺就的乡道边。一大簇人造花摆在墓碑上方,风雨不减其鲜妍,几株高大的广玉兰树环绕在墓地周围,在晨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挺拔清峻。墓地左边是一尊由村里树立的石碑,中间“永垂不朽”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右边也立有一块石碑,刻有“抗日英雄民族楷模”八字,落款“单戈”。

  在龙蟠村,老人们仍然习惯叫徐文佩的原名:维邦。在那段鲜红的岁月里,“维邦”这个名字曾让日军寝食难安,让土匪闻风丧胆,让一方百姓在战乱和烽火中有了力量和希望。“现在的人,很难想象那时候维邦的影响力有多大,他是无数人的精神支柱。”

  谈起英年早逝的哥哥,徐维经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他心中装着一部脉络清晰、细节翔实的回忆录。哥哥的经历,在他日复一日的反刍中,不见模糊褪色,反而愈加清晰,清晰到每一个人物和每一个年月日。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时局骤紧,当时任浙江省立第七中学(现金华一中)学生会主席的徐维邦,联络学生到塔水桥、吕塘下等地为流亡学生募捐。当时,他就给父母留了一份血书:“日本法西斯对我国已全面开战,妄图吞并中国,欲置我们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为亡国奴。为了救亡图存,我和滕景铭、卢荣刚等离开学校,直奔陕北抗日前线了。”

  一去几个月无影踪,直到当年十月,家中收到从陕北肤施寄来的信和一张六人合影,原来徐维邦已经进入“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学习军事。信的署名是“文蓓”,他在信里告诉父母:此后不再通信,等打败日本法西斯,再回家相聚……

  等徐维经再次见到哥哥,已经是五年之后。1942年7月的一个晚上,8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病的男人倒在了自已家中,“他们呕吐不止,身上全是虱子。”当时10岁的徐维经仍然记得那个场景,“全家人都躲起来了,直到听有人喊‘爸妈’,才知道是维邦回来了。”

  原来,1938年从抗大结业后,徐维邦和战友进入新组建的新四军。1941年初,在“皖南事变”中不幸被捕,关押在上饶集中营。在狱中,徐维邦受尽酷刑,左眼几乎失明,只剩下0.1的视力。1942年6月,集中营转移福建建阳,途中,徐维邦与狱友们发动“赤石暴动”,一路走走爬爬,靠野菜杂草果腹,整整熬过了不堪回首的25个日日夜夜,才终于回到龙蟠村。

  当时的龙蟠村正处于日军与国民党军对峙的前沿地带,情况非常复杂。鬼子的气焰何等嚣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徐维邦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和队友们商量后,成立了一支以龙蟠、让长、吕塘下、大于、天姆山五个村为中心的抗日队伍“南山抗日救国自卫队”(简称“抗救队”),徐维邦任队长。

  初建时,抗救队人数不足三十,多数队员连刀枪都不曾摸过,就这么几个空有救国热血的人,能敌得过武装到牙且凶悍残忍的鬼子吗?为了唤起大家的信心,徐维邦刻意孤身徒手同窜村作恶的日本鬼子搏斗,两次打死了两个日本兵,并把抓来的鬼子放在村中公审,痛斥其恶行,将本来凶神恶煞的鬼子吓得摊在地上发抖。

  那之后,抗救队的名称,变成了乡亲们嘴里的“维邦部队”,一时威震四方。鬼子、汉奸一听“维邦部队”来了,就纷纷抱头鼠窜,日寇夜夜窜村肆虐的恶浪,也从此得到了遏制。

  有一次,抗救队抓到了两个汉奸。一个是徐文佩的堂叔,在姜山头村的日军据点中为鬼子办事,曾带着鬼子火烧龙蟠村,另一个是当地的土郎中,曾带着日本人包围龙蟠村,抓捕徐文佩等人。两人经过审讯,实属罪大恶极,面对民众毙之以泄愤的呼声,徐维邦却咬着牙说:杀堂叔,留郎中。只因为当时医药极度缺乏,郎中的一技之长还能派上用场。

  徐维经说,公和私在哥哥维邦眼里,是泾渭分明的两件事,绝不会混为一谈,他也从未借自己的威望谋取任何意义上的私利。他们的姐姐嫁人后,被小叔子欺凌,有村民知道后愤愤不平,将那小叔子抓了来交给徐维邦处置,谁知维邦毫不计较,亲自给他松绑,还告诉大家不要与那人为难。

  正是这样果敢无私的作风和满腔的报国热情,让徐维邦在家乡一带有了很多追随者。现在北京空军干事所任副军级职务的何樟标就是其中一个。那时他才14岁,身体瘦弱,决心跟着维邦干革命,遭到父亲的反对。

  一天,徐维邦将一头曾被日寇掳去又被抢回的猪杀了,给大家改善伙食,每人分到一小碗肉吃着。正这时,何樟标的父亲赶来,对徐维邦说要带何樟标回家。维邦没有反对,只问他吃饭了没,猪肉都分完了,徐维邦就把自己的那碗肉给了他,自己到别的房间吃饭。何樟标的父亲吃完饭又去找徐维邦,结果竟看到他独自就着碗盐汤下饭,那一瞬间,何樟标的父亲就跪下了,说:儿子不要了,让他跟着你干革命去吧。

  1948年初,徐维邦召集原“南山抗日救国自卫队”潜伏下来的骨干,在龙蟠村宣布成立金汤地区农工自救团(简称“农救团”)。如何樟标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在徐文佩的感召下,加入到革命活动中。1949年3月农救团改编为浙东人民解放军第六支队第十大队。

  同年10月31日,他奉命在宣责、武义、遂昌、汤溪、金华等五县交界的山岭地带追歼匪特,不幸在战斗中牺牲。遗体运回老家龙蟠,共用了七天七夜。“开追悼会的时候,远乡近村共来了有两万多人,外面全是人,所有路上都站满了……”哪怕时隔六十余载,徐维经谈到这里,还是哽咽难以成言。

  “我哥懂得英语和日语,会打双枪,会打拳,但是做人特别低调,连自己的住所都没有,今天跟这个班睡,明天跟那个班睡,他部队里的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比他威风。就这样一个人,一手提枪,一手拎着六斤四两,29岁死了,一生没有娶妻,没有留下后代。”

  什么是“六斤四两”?徐维经说,那是项上人头的重量,大家心里清楚得很,干这个是要没命的,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后悔。

  如今,徐维邦曾以教师身份作掩护任教过、也充当过公审鬼子会堂的原金华县二湖乡国民中心学校,已经变成了龙蟠村的老年活动室。村里的各项奖章荣誉整齐排列在墙上,老人们捧着茶杯来往其间,早不复往日的风云激荡。

  徐维经打算在这里办一个烈士纪念馆,将哥哥的英雄精神传承下去。他还收藏着当时徐维邦和新四军用过的刀棍等物件。这几日,他正在相关部门积极奔走,只要资金筹措到位,这纪念馆就办起来了。

责任编辑:潘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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