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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横漂第一代,横走到现在”的“百搭查理”

2013-03-27 09:28:14  来源:  婺城新闻网  作者: 张超理 讲述 许中华 整理/摄影

  副导:哪怕是走位,也要跟演员一样演出来

  拍时装戏的时候,还是那么多戏找我,各部戏的时间撞在一起是件很让人痛苦的事儿,协调不开的时候,也在拼命地得罪人,这边说是兄弟不要去拍那部,那边也是如此,当然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放弃做演员。一次,我到浙江丽水客串做副导演,有部电影叫《五颗子弹》,我临时客串给剧组排群众,认识了一个副导演,一个大姐,拍完之后,她觉得我挺上路,腿脚勤快,跑来跑去,临走留了号码,说有机会我们合作,继续做副导演。当时没当回事,不到半年,她接了个大戏,跟我说“很大的国内知名导演的戏,你愿不愿来做副导演”,我说“那告诉我是谁吧”,她说“梅兰芳,你自己去查”,我一输入电脑,是陈凯歌的戏,我想我到底是做演员,还是做副导演呢?做演员,仍然是边边角角,二十级的戏,你演十七级,每级两三场,对白多的三四场,演的角色到头来不是淹死了,就是刺死了。我演的戏里有很多死法,最古怪的死法是在拍《少年黄飞鸿》时,被释小龙压在蒸汽火车头上烫死了,那时释小龙还在上小学六年级。还有一次就是剧中的刘伯温能够吹笛子控制乌鸦,于是我被乌鸦啄死了。

  我的副导演之路起点比较高,一来就接触这么大的导演,之前只做过电视剧的副导演,拍电影就像另一个圈一样,去了之后,刚开始帮演员走位,替演员打光,记得替余少群走位时,演一出空城计,他回头喊“师叔”,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我没说,只听陈凯歌在那厢用无线麦可风说道,“副导演都记不住对白么”,我刷地一下脸红透了,不知道该躲哪儿去。原来电影是这样的,哪怕是走位,也要跟演员一样演出来。陈凯歌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人。当时,他或许知道我是横漂,因为他的助理也是个横漂,可能跟他提起我在横店还算小有名气,演过很多戏。到后来,我帮黎明走位,对白相当长,我确实没看过本子,很认真地把对白讲了,陈凯歌说,“我们谢谢张超,鼓鼓掌吧”。我想,原来我也可以做得好。

  《梅兰芳》里我没有演过戏,都被剪掉了。第一个角色是演胡适,找大腕,预算不够,省钱找张超行不行,陈凯歌就说“造型试试”。造完型之后,他一笑,说了一句“真有点意思,就是他了”。原来的剧本胡适戏份不少,梅兰芳给袁大头演出时,戏结束时有一出跟军政人员合影的戏,梅兰芳上台时没位置,胡适把他拉过来,出来之后,陈凯歌觉得没什么意思,删掉了。后来他说,“我给你安排另外一个,上海普通话会不会讲”,不会,学。加了一场戏,一个报社编剧,孙红雷饰演的齐如山冒充梅兰芳的声音,给报社编辑打电话,说梅兰芳要复出,报社编辑接到这个电话,有点不敢相信,有一大段对白,最后还是被剪掉,片时太长的缘故。有个插曲挺有意思,《梅兰芳》里面有个日本演员安藤政信,当时很多影迷就是为了安藤政信去做群众演员,他提前半年来中国学习汉语,背对白,学得差不多,到开拍的前一天,陈凯歌把五句对白全都改了,于是第二天安藤政信没有来,他的助理说他在房间里哭,他今天来不了,他接受不了导演这么拍,在日本剧本定好了,不会再改剧本。改对白,合同里没有这一条。陈凯歌的戏,剧本都是他窝在宾馆里改出来的,有时改很晚,到了现场头发还是竖着的。把副导演叫到一起,拿剧本去复印,演员的剧本也是现场才拿到的。孙红雷拍辞职那场戏,拿到对白,到了十六条还没过,拍到二十二条,勉强过。王学圻拍到二十七条,陈凯歌让场记别报板了,低声嘀咕“这个还是王学圻啊,不是十三燕”。

  有了《梅兰芳》才有《叶问》,在《叶问》之前,我在叶伟信的《龙虎门》里串过戏,当时跟《龙虎门》的副导演开玩笑地说,“要是里面有我的特写,我请你吃饭。没我的特写,就不请你吃饭了。”谁想还真有,我里面饰演一个父亲,一家三口在茶楼吃饭,沙田三豹里面的一位闯进来喊一声“有钱吃饭,没钱还我”,把我的头按在桌子上,一个特写随即闪过,0.1秒,最后我还是把饭给请了。我去见叶伟信,他问:“你拍过龙虎门哦,你演什么?沙田三豹?”“不是,导演,我演被他们打的那个。”“这部戏人比较多,辛苦你了。”就这样成了。

  在叶伟信那里是另外一个气氛,导演组、场记、制片组、编剧都坐在一起围读剧本,都讲广东话,有意见就说,他偶尔会问我:“我哋讲乜,你知唔知?”“晓得,晓得。”其实90%以上都听不懂,等你看完剧本,他问你有什么意见?提意见?我之前在剧组从来没有提过意见,我当时就蒙了,只好说“对不起,我才看了一遍”。香港人拍电影是这样的,不是一个人想出来,好多人一言一语改出来,所以叶伟信的剧本相对比较成熟,开机前,把对白中的广东话换成国语,他会征求我的意见,比如叶问的儿子问叶问“爸爸,你以前不是天天打功夫的么,为什么现在不打了”,我说“导演,练功夫可以,不能说打功夫”。从那儿以后,明白跟香港人合作,可以慢慢地参与进去。拍《叶问》时,有一场戏讲佛山已经被日本人占据了,街头要刷些标语,当时刷了些“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一腔热血换取民主自由解放”等等,我在边上提醒导演:“这种标语在抗日根据地才会有,这个时候的佛山都被日本人占领了,刷这些标语不大对路。”甄子丹就站在边上,连说:“对对对,没错,怎么能写这种话,写这种话早就仆街了。”

  《梅兰芳》一天只拍五六个镜头,《叶问》是动作戏,一天竟然能拍五六十个镜头,相当之快了。我问他们,他们告诉我“这个算快么,这个算正常”。香港电影在最鼎盛的时期,一个星期就能拍出一部电影。给《叶问》剧组排群众演员,里面有一出叶问一个打十个的场面,需要五六个光头时,没有人去剔,只有十几个光头,洪金宝在那里等,演日本军官三浦的日本演员不在,我当时就把头发剔了顶替上去,演员副导演感激我替他解围,后来请我吃饭,我拒绝了,我觉得跟香港人气场不合,一直到杀青那天,一定要请我吃饭,我只好去了,他们三个人一块儿请我,AA制,375元钱,每个人掏零钱凑,我当时觉得很怪,心想之前不跟他们吃饭是对的。后来时间接触长了,他们也接受了我的方式,相互请来请去也是AA制,不必凑份子。

  拍完《叶问》,他们还是找我,推荐我去《十月围城》,接下来都是香港的戏了,居然拍不成大陆导演的戏。《十月围城》让我学到了副导演应该身先士卒。有一出戏拍胡军带领众杀手祭拜,当时地上很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甚至还泼了水,倒影中月光闪烁,显得很神秘。杀手们应该怎么跪拜,本来是我安排的事情,我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跪下去,第一副导演也没说我,他刷地就跪了下去,“我告诉你们,先跪这只脚,再跪那只脚,然后叩拜。”从《十月围城》之后我知道了副导演该干什么,副导演就是导演说这个镜头拍他中箭到底,你就得倒下去的那个人,不管地上有脏水还是马粪。以后在剧组里我不敢穿得太干净,当然我不怕洗衣服,其实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洗衣服,因为时间是自己的,回到房间也只能洗衣服,洗洗就睡了。

  《十月围城》之后,通过朋友介绍介绍再介绍,接到的香港片越来越多,我也只能在这个圈里混了,做副导演,除了及时倒地之外,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拍《新少林寺》时,场面大,现场乱,马车火把满眼花,后面催得紧,我就紧张了,直接喊“开机”,刘德华连喊:“等等,哇,你真厉害,化妆师还在车上,你喊开机?”我只能怪自己眼睛不好,马车多,人多,根本看不清楚。拍成龙的戏份,也很头疼,他一边跟小朋友们玩得起劲,一边就是不到位。导演偷偷地支招说“你喊开机”,谁想还真管用,成龙立马就在那儿打坐去了。还有一次跟跟马儿有关,拍天王殿打架那一出,那马儿能够听懂开机的口令,一听口令它自个儿先跑起来了,到后来连“one、two、three”都懂了,我只好跟马师、摄影师商量好,打手势当口令,却忘了跟武行讲,马师一拨马头,结结实实地砸在武行演员的头上,他过来问我“哥,你开机怎么不叫我”,我只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到了拍《大魔术师》时,改装的黄包车归特别道具组管,不是一般道具组管,他们没经验,以致两头都没管上,梁朝伟从天桥过来,一众黄包车拉进来了,谁想黄包车的扶手没装,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去跟尔东升说:“导演,刚才那个镜头能不能重来,黄包车的扶手没装。”尔东升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现场都是干嘛的,你们放心,这个镜头我不会重拍,我要让你们八十岁在电影院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看到这辆没装扶手的黄包车,我要让你们内疚到八十岁。”后来特意去看,后期他会不会画上去,他没有画,黄包车过来时真没有扶手,到了下一个镜头又有了。

  拍《西游·降魔篇》的时候,副导演更多,我的任务反而少了。《西游·降魔篇》休息时间挺长,做过演员的导演拍戏,他们都经不起长时间的工作,十二个小时一定会收工,叶伟信拍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也不会累,拍《倩女幽魂》的时候,为了赶古天乐的档期,一个通宵加一个白天,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人特别困乏,现场一片安静,场务试拍时,喊“安静”,其实根本没有人说话。其实天残脚这一角色起初没我什么事儿,先是找了个场务,会打武警拳,周先生说试一下装。这时,第一副导演郭子健多了一句嘴,“周先生,查理就是个演员。”查理是我的英文名,顺便提一句,星爷是粉丝们叫的,我们在剧组里只能叫周先生。周先生回头看了看,“好啊,试下先啊。”两个人都试完造型,他又说:“都搭。”我试完造型就忘了,拍的时候,郭子建跟我说:“查理,你还是别演了,我怕他会折磨你。我在后面看了,四米长的高跷,还要吊威亚,让他去折磨那个场务吧。”天残脚在见了孙悟空的时候不是有句台词,说:“个子这么小,妖气却很大。”周先生听了那个场务的台词,说:“哎,让查理来了。”足足等了我两个小时,才化好妆顶上。又足足九个晚上,真是天大的折磨,有网友说,天残脚不是天生残疾吧,他的小脚好可爱啊。不说白演吧,反正我演完之后没人知道是我演的。

  这些年来,我一直记得当初我在横店奔跑的那个早晨,特别是那个早晨,我在横店横着走的很长一段时间跟那个早晨一样,不停地跑,不知道目标在哪儿,不停地向后面观望,问自己走错了没,这条路走对了么,前面的目标在哪儿,能不能换一种选择,也不知道,然后就这样坚持下来,横着走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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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潘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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