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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城区西北部的竹马乡竹马馆村，是金华山歌的发源地。从唐朝开始，山歌一代代口口相传至今。村里有位59岁的“农民歌王”蔡玉辉，唱功了得，当地无人不晓。大家都说，听她唱着淳朴自然、不加粉饰的原生态老歌，绝对是一种享受。
田间劳作，让她与山歌结缘
“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应该是蔡玉辉结缘山歌的最真实写照。
1955年，蔡玉辉出生于竹马乡东宅村，家中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在农村，田间劳作是必不可少的生活日程，蔡玉辉自然也不例外。每天放学后，她就要喂猪、放牛，而这，也促成了她与山歌的第一次相遇。
“贫下中农一条心，天南海北一家人，共产党领导我们向前进呀，毛主席的话儿记在心……”十三四岁时，一次在田间放牛，蔡玉辉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曲悠扬的旋律，清旷嘹亮的嗓音、高亢深情的唱功，瞬间“打”到了她的心里。此后，每次在外劳作，蔡玉辉都会竖起耳朵格外认真地听这位神秘的歌手演唱，并在心里暗暗拜师，轻声哼学。
待到十五六岁时，蔡玉辉放弃了上学的机会，在生产队参加劳动。当时，东宅大队里正好组建了文艺俱乐部，专门到各地搞文艺活动，从小就爱唱歌的蔡玉辉当然没有放过。也正因俱乐部的牵线，蔡玉辉得以见到了她的师傅——方耀生。“那时方耀生正好开始出名，他的一首《贫下中农一条心》唱进了广大农民的心里。而且他很会唱山歌，只要公社里开会，不管什么会他都要上去唱几段，他的歌朗朗上口，大家一学就会，所以大家都跟着唱。”
坊间流传：“浙江山歌看金华，金华山歌看竹马。”在金华山歌的历史上，方耀生是一位不可或缺的演唱家，他能唱80多首金华山歌，甚至从金华唱到了中南海，在亚非拉35国领导人参加的联欢会上演唱，还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1993年，他还被授予“浙江省民间艺术家”的称号。
在方耀生的熏陶下，山歌在蔡玉辉记忆中，闪耀着一道无与伦比的艺术之光，只是后来因为忙于生计和时代的变迁，再加上方耀生的离世，伤心的蔡玉辉不再唱山歌。待她重新唱起山歌之时，已是2010年。
重拾山歌，她意外拿下“农民歌王”的桂冠
2010年，婺城区举办首届农民歌王选拔赛，蔡玉辉的丈夫施小康拿着自己的原创山歌《山茶花》前去比赛，但很可惜，歌的调子太高，他无法完美驾驭。眼看着一首好歌要白白浪费，村妇女干部李淑新想到嗓音条件更优的蔡玉辉，鼓励她代替丈夫去参加比赛。
想着自己空余时间多了，这样的活动又有益身心，蔡玉辉就听从李淑新的建议去参加了这次农民歌王选拔赛。“这是几十年来我第一次重唱山歌，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开始唱山歌。”
令人不曾想到的是，首届农民歌王选拔赛上，蔡玉辉就凭借高亢嘹亮的歌声镇住了所有观众和评委，一举夺魁。“这让我内心很振奋，也让更多人认识了我，于是，以后就经常有人找我参加类似的活动，我也乐意去唱山歌。”
重拾山歌，燃起了蔡玉辉儿时对山歌的未了情愫，从此，她便一发不可收拾,站上各种舞台，一唱再唱。因为多次参加活动，蔡玉辉唱的山歌也一首一首多起来了，从《山茶花》到《共产党是阿郎的天》再到《唱唱我们金华的幸福生活》，她唱的山歌婉转动人，深入生活。
“其实竹马山歌就一个调子，现在唱的山歌都是在方耀生的调子上改编的，只是词是重新填的。”给曲重新填词的是蔡耀辉的丈夫施小康，施小康是一位锅炉工，但是他与蔡玉辉一样从小爱好文艺，是村里婺剧演奏队伍中的一名鼓手，还擅长弹弦琴。
起初，根本没有经过专业音乐训练的蔡云辉连曲谱都看不懂，但在丈夫的帮助下，她慢慢摸出了一些门道。“现在，普通的谱子我都能唱得出来，丈夫还帮我填词，让老歌变出了新味道。”蔡玉辉说，因为山歌代表的是一个地方独特的地方特色，因此，丈夫的歌词主要是结合当下生活取材，凭歌寄意，唱爱情，唱民俗，唱竹马人自己的故事。
山歌成“非遗”，传承需助力
前段时间，蔡玉辉刚拿到了金华市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金华山歌代表性传承人的证书，这让她格外高兴，“山歌好听，但也面临失传的危机，因为传唱者的年龄偏大，愿意学的人不多。不过，近年来，随着竹马乡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精神生活的丰富，曾经一度断代的山歌在百姓们的哼唱声中再次绽放魅力，并成为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今，除了蔡玉辉之外，竹马乡还涌现出了许多“平民山歌手”，比如金志馀、金志春、李建强、李东升等。依托全乡山歌文化的有利资源，竹马乡中心小学将山歌列为日常教学的内容之一，积极引导孩子们学山歌、唱山歌，并组织一至六年级的学生成立山歌表演队，参加各种文化表演。蔡云辉也应邀成为了学校的山歌老师，每周给孩子们上一节山歌课。
这个月，蔡玉辉刚报名参加了金华电视台举办的选秀节目《金华好声音》，年近六十的她表示，虽然近两年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嗓音也没有以前好了，但她依然不会放弃山歌的传唱，“因为金华山歌是浙江省最原生态的民歌，曲调优美，旋律流畅，最能表现劳动人民的淳朴和敦厚。因此，我也会一直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听到这些失传的民间珍宝，让竹马山歌走得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