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曾对他说“人生若是能在西湖边住上四年也是很好的”他的版画多为现实做,花鸟则为续传统,一辈子如笔下牡丹,不媚、不奢、不娇
3“学画不得有半点虚假,定要踏踏实实”
等诸葛栋调往群艺馆,担任书记兼副馆长的时候,社会风气已然光怪陆离,版画似乎已经不能达其声色,唯有自行退到心向往之的传统中,于山水、花鸟揣摩古人的心境。“当时,我组织一批金华籍的画家,每人一幅画,在中国美术报上推出,此后才有我的花鸟画大量入选《名家百画丛书》和《新编花鸟画谱》等书,这是我画花鸟画的一个转机。”诸葛栋说。中国花鸟自五代以降,到了宋代则大成。陈师曾《中国绘画史》中写道:“花鸟画于宋时有徐、黄两家之体,而宣和画院具黄体之妙者,名手甚多,徽宗亦工此种画法。大抵妙于设色,粉绘隆起,精工之极,俨然如生……写意派至明始兴,林良创其格者……明代之花鸟出种种新意,家异其式,人异其风,千变万化。然边文进、吕纪之黄体,林良之写意派,周之冕之钩花点叶体,三种亦足以概之矣。”诸葛栋的花鸟画,其所周游,亦在三者间。“能自创格局而不失古法”,便是多少画人一生之所求。
1999年,诸葛栋的“牡丹”到了奥地利,在霍拉布隆市展出,西人一见倾心,争相收藏。牡丹的富贵气,在这片曾为哈布斯堡王朝世袭领地上,最是令人有感。金华诗人徐家麟曾说“诸葛栋的牡丹,不媚、不奢、不娇”,可谓中节。“归纳起来,其造境有三,一是色泽鲜艳美丽动人;二是花团锦簇,富贵昌盛;三是香艳绝尘,品格高洁。此乃画家心中无俗尘,笔下就无俗气,所以得牡丹之真。”徐家麟说。
数年后,诸葛栋自群艺馆退休,此前他从不授画,但因身在任上,不由己也。尽忠职守也是他们这一代人所受的教诲,兢兢业业不改分毫。六十而耳顺,凡事都听得进,听得惯,他在桂林街有一家画屋,学徒有中小学生,有教授,也多能因材施教,尽自己数十年的感悟,以期他人能够领会。平凡则因为坚守而显得不凡,自古如此,美的本质在于“熟能生巧,见乎性情”,人亦常以性情而分为三六九等。天下的道理都是简易的,明明白白如话,行得行不得,都是自己的事,而非道理不通。黄宾虹有本画语录,出自编者的巧心思,其中说到作画,则是这样,“作画时须将心收起,勿使其如天马腾空;落笔之际,应留得住墨,勿使其信笔涂鸦。纵游山水间,既要有天马腾空之劲,也要有老僧补衲之沉静”,又谓“吾人作画,想得到而画不出,此乃功力欠到。画出妙处,并非有意获得,此乃偶然为之,非功力所及。学画不可有半点虚假,如大厦筑基,定要踏踏实实”。诸葛栋教人作画,无非如此,定要踏踏实实,若到芥子园中观摩他的花鸟画,便知道花开的好处,鸟鸣的好处,因为花鸟在他的笔下都有了一种性情,只有性情令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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