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华,1916年出生,东阳市南马镇官桥村(官桥村现属东阳市横店镇)人。1934年东阳初级中学师范科毕业,当过小学教师。1935年考入铁道干部学校,在土木工程科学习。毕业后在陆军铁道兵团任职,1942年参加中国远征军,接管缅甸铁路,维护军运,抗击侵缅日军。远征军会战失败后,随第5军军部进入千里野人山,以后转辗印度。1943年,中国驻印军反攻侵缅日军,他所在的工兵团作为开路先锋,,参加了修筑中印公路。部队打到哪里,他们也把路也修到哪里。1949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陈赓兵团,修复滇越铁路。1951年转业到铁道部新建铁路工程局,修建成渝、宝成、宝兰、兰青等铁路,任施工员、工程师等职,两次受到嘉奖和被授予勋章,1980年退休。2003年9月28日去世,终年88岁。
采访抗日老战士陈齐华,是在2003年春节过后,当年他已88岁,和家人居住在一所四合院里。记得给老人拍照时,陈齐华虽已米寿之年,但坐在椅子上,仍把腰杆挺得笔直,双手垂放在大腿上,保持着军人标准的坐姿。
以下文字为记者根据当年采访笔记和保存多年的陈齐华回忆录整理。
一、投笔从戎,担任铁道兵排长,保卫大后方昆明
我出身于官桥村的一户耕读之家,8岁时进入初小读书,12岁时进入东阳明德乡高等小学学习。16岁时考入东阳初级中学师范科学习。“九一八”事变后,日军侵占了东三省。我在校学习时,就参加了抗日救亡工作,上街游行,抵制日货,号召民众抗日。
1934年,我从东阳初级中学师范科毕业后,先后在白塔和杨塘小学教书,对学生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1935年8月,抗战即将爆发之际,我投笔从戎,考入在抗州招生的陆军交通兵二团铁道干部学校土木工程科,进行为期三年的学习,主要是学习军事与铁道技术。报到后,我在学校所在地——安徽省蚌埠,参加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学习铁路工程、管理、机车驾驶检修和军事方面的知识,过着军队生活。1937年12月,日军攻占了南京。日军侵占南京后,连续出动飞机,对在蚌埠的机场、营房和淮河大铁桥进行狂轰乱炸。铁道干部学校的师生为了躲避轰炸,搬到了湖北重镇孝昌县的花园镇,在那里,我和同学们完成了学业,于1938年6月毕业。毕业后分配到铁道部队任初级干部。
1939年春天,我又奉命调到湖南祁阳的铁干队军官班学习6个月,课程有军事政治学、战略与战术、铁道管理、游击战、敌后的交通破坏、铁路桥梁抢修等等。
1939年8月,我在铁干队军官班还没有进行毕业考试,就奉命离开军官班,随部队前往,并担任所在铁道兵10连的排长,来到了云南昆明。
为切断中国获取外援的通道,日军于1940年初攻占广西南部的龙州,目的是切断越南河内通往云南的铁路线,进一步威胁我国云南。同年9月,日军侵占越南。
为了防止日军利用滇越铁路进犯我国云南,铁道兵10连到达昆明后,即向行营主任龙云报到。龙云把10连配属给滇越线区司令沈昌指挥。沈昌任昆明铁路局局长后,命令铁道兵10连乘火车至开远站,并专门给10连安排了一列货运火车,负责前方军运。
这时,工兵总监马崇六来到前线,亲自指挥中央才调来的工兵38营,将铁道兵10连送到与越南交界的河口车站。河口车站与对面越南的边城老街只隔着一条小河,与老街遥遥相对,中间有一座铁道桥相连。日军未占领越南前,南面桥头为法国军警守护,并悬挂法国国旗。
工兵38营的任务是炸掉中越边境的铁桥(因日军占领越南后,铁路已不起作用)。10连的任务是驾驶这一列车为工兵38营炸桥服务,另一任务是拆除河口车站至碧色寨的铁路,将铁轨运到昆明,铺设川滇线至曲靖的铁路。此外,10连还要爆破边境的几座隧道,以阻击日军向云南进犯,并为后续部队进驻云南边防争取时间。所以日军在侵占整个越南后,始终不能进犯云南,中国军队赖以长期抗战,保卫了大后方昆明。
二、参加中国远征军,从云南昆明来到缅甸
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偷袭珍珠港,美国向日本宣战,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侵略军大举南下,先后侵占了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越南等地,与此同时,日本军国主义者为了从东南亚包围中国,割断中国与盟国最后的生命运输供给线,迫使中国投降,同时准备占领印度,实现与德国法西斯在中东会师的狂妄野心,发动了侵缅战争。
1942年2月,应美国和英国的一再要求,中国政府组建中国远征军(援缅军),下辖第5军、第6军和第66军,司令官为罗卓英,副司令官是杜聿明(兼第5军军长)。中英联军总司令为史迪威。同年3月,第5军200师师长戴安澜率所部万余人作为中国远征军的先头部队,赴缅参战。3月18日,戴安澜率所部进入东瓜(又译作同古)地区,同日军第55师团展开激战,他面对数倍于己的日军,表示了决一死战的坚定信念:“此次远征,系唐明以来扬威国外的盛举,虽战至一兵一卒,也必死守东瓜。”在20多天激烈的东瓜保卫战中,戴安澜率部孤军奋战,击毙敌军5000余人,掩护了英军的撤退,取得了出国参战的首次胜利。
同年4月,孙立人率新编38师抵达缅甸,参加曼德勒会战。4月17日,西线英军步兵第一师及装甲第七旅被日军包围于仁安羌,弹尽粮绝,水源断绝,陷于绝境。孙立人奉史迪威之命亲率113团星夜驰援,18日凌晨向日军发起猛烈攻击,至午即攻克日军阵地,歼敌一个大队,解除了七千英军之围,并救出被日军俘虏的英军官兵、传教士和新闻记者500余人。孙立人以不满一千的兵力,击退数倍于己的敌人,救出近十倍于己的友军,轰动全球。之后,英王乔治六世则授予他“帝国司令”勋章,孙立人是第一个获得这种勋章的外籍将领。
由于日军飞机对缅甸铁路桥梁、车站的狂轰滥炸,当地员工逃散,铁路陷入了无人管理的境地,前方的粮食弹药供给不上,伤员运不下来。为此,中方成立了随军铁路特派员公署,沈昌为特派员,因沈昌兼任线区司令一职,就派了铁道兵团副张学逸和我等三人,于1942年3月,先到缅甸筹划组织前方铁路接管和军运。我们从云南昆明来到缅甸彬文那的中国远征军司令部驻地报到,见到了副司令官杜聿明,请示工作。
不久,我所在的铁道兵10连奉沈昌之命来到驻地,随同的还有一批中国铁路员工,包括工程师、站长、司机等。同时司令部还准备调铁道兵第4营来缅甸。但时局突变,由于英军将领亚历山大、美军将领史迪威和中国远征军的一些将领在几个战役部署上意见分歧,指挥混乱,日军第56师团于4月20日占领乐可,然后乘汽车向滇缅公路推进,在4月28日占领了我国通往缅甸的重要枢纽腊戍,切断了远征军的后路和补给线,导致会战失败。中国远征军奋勇抵抗,并向缅北且战且退。
那时,远征军司令部已撤至司维堡车站,令铁道兵10连分成两部分。团副张学逸和我带兵一排和数十名铁路员工运送第5军军部和22师廖耀湘部队的部分人员,准备北移到中缅边境密支那,进入国内腾冲城。
10连连长慈百泉和排长米智带部分官兵运送司令部人员先行北移。团副张学逸和我排及部分铁路员工数次分批接送部队。敌军飞机多批跟追列车轰炸,车站和桥梁被炸断后,铁道兵冒着敌机的炮火,在轰炸中修复车站,架通桥梁,保证列车继续前进。
有一天中午,我们在修复车站时,有一列列车刚进站,车上多为伤员和部分马匹。这时,天上出现了4架敌机,分批向列车轮流轰炸。待敌机去后,车站的轨道被炸翻,车辆起火,伤员、马匹血肉横飞,未死的伤员在惨叫哀号,铁路上、电线杆上都沾着血肉,整个现场惨不忍睹。因夜间没有敌机,司令部决定继续在夜间开车转移。铁道兵和铁路员工不分昼夜清理轨道,埋葬尸体,修通轨道,并重新组合车辆。铁道兵日以继夜地战斗着,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几天后,我们到达缅北温左车站,得到情报:密支那已被日军占领。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杜聿明命令全体官兵自带粮食轻装步行,离开交通线深入印缅边境野人山。10连先行运送司令部人员。连长慈百泉及米智排奉史迪威和司令部命令,决定随第5军轻装向印度撤退,进入缅印边境的野人山。我排运送第五军的部分人员和部分20师人员至温佐车站后,得知司令部和史迪威将军已向印度撤退。
三、进入千里野人山的原始森林,与蚂蝗、蚂蚁、蚊子搏斗,粮食断绝,以树根草皮度日
我们铁道兵与铁路员工跟随第5军,离开了交通线进入千里野人山的原始森林。沿途崇山峻岭、人烟稀少,每人除必须携带轻武器、弹药、背包外,还要带五六天的粮食,负重达15公斤以上。开始时天气晴朗,约在六月下旬。这时候缅甸称为旱季,天气炎热,温度达三十七八摄氏度,我们在原始密林中的羊肠小道中缓慢移动,爬高山,过峻岭,每天要走三十公里之多。
有一天上山时,饮水断绝,口干喉痛,炎热当空,汗流浃背,干渴得不能忍受,随军翻译(缅语)说:林中有大野象,只要跟大野象踩过的路走,就可以找到水。这样去找,我们果然找到大象,只见大象滚在泥塘中,水中都有尿粪混合,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闭着眼睛喝了一些并装满水壶,再继续行军。由于取水困难,我们只要遇到小溪或河流,即停下来宿营。在原始森林里满地都是树叶,我们铺开军毯睡在地上,就像睡在弹簧床上一样,非常舒服。但睡到半夜,全身又痒又痛,用手电一照,简直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千万只红色蚂蚁从树叶下出来,向我们发动攻击,把我们带去的毛衣咬得粉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入眠。到了第二天,有人发明了用火攻的办法,堆树叶焚烧,此法很灵验,大批蚂蚁逃的逃、死的死,消灭了蚂蚁,我们才得以安睡。
7月初,雨季到了,我们的队伍将到达缅北密支那西侧的山区,根据报告,密支那城和云南边城腾冲,也已被日军占领,远征军无法过境,此时部队缺粮,缺少医药,生病的人很多,军部决定改变计划,向印度撤退。因已到雨季,每天不时下起倾盆大雨。在原始森林中行军,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因为天为树荫所盖,地已为树叶所铺满。雨过天晴后,听到飞机轰鸣,不知道是自己的飞机还是敌人的飞机,目的总是在寻找我们。
我们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走在水淋淋的小径上,无数的蚂蝗从草上、树叶上爬到身上吮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发现血在腿下流出来,才知道衣裤里都有很多蚂蝗。如果身上有伤疤、疮口,十几条蚂蝗就钻进去,在伤疤上吸血,很不容易拉下来。有人首创用烟油、食盐涂擦皮肤,蚂蝗就纷纷落地,不辞而别了。在雨中行军,地上、草上遍地都是蚂蝗,无处可以休息,后来,有人就想了个办法,在岩石上休息,得以片刻安宁。我们照样去做,但安宁也只有十几分钟,不久,四面八方的蚂蝗就向你包围来了。你只能放弃这块阵地跳到另一块净土。在原始森林中,除了蚂蝗外还有小黑蚊,夜晚露营时,手脚、脸都不能外露,只能用被单把整个身体包起来,但因天气闷热,头脸蒙着不能呼吸,在小黑蚊的袭击下不能入睡,第二天起来后脸都肿了。以后,我们就用毛巾盖住脸,只剩口鼻呼吸,但蚊子还要从鼻孔中钻进来。在解大便时也要设防,不然遭受蚊子袭击,又痛又痒,几个小时不会消失。
在原始森林中,瘴气严重,蚊子横行,容易患上虐疾。尤其在溪流深谷里,空气沉闷,蚊子聚集,我们在雨季的一个月后,大多数人身染虐疾,无药可治。因此,当地克钦族人,都住在山头上,被称之为山头人。因为山顶上风凉气爽,蚊子少了,患病就少了。而我们露营地因人多,离不开河流小溪,依水烧饭,夜以继日地在大雨中行军数十天后,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官兵均患上虐疾或受沿途泥泞、路滑,跌破手脚被蚂蝗蚊子咬,手脚溃烂,病倒在路旁,死亡的人数一天比一天增多。
我也遭此惨剧,那时候我曾想过,回到祖国见亲人是没有希望了。在原始森林中,除遇到以上四大天然敌人外,部队还断了粮食,饥饿威协着我们的生命。我们每人自带粮食,根据计划每天行程30公里,经五天可到达下一个补给站。由于连日下大雨,羊肠小道泥泞难走,山陡坡大,人病力乏,每天只能走10公里,五天的路程需要十五天才能到达。在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根本无粮可以补给,何况大雨后小溪变成大河,洪水泛滥,根本无法过河。
部队断粮后,杜聿明只得下令把驮物资的100多匹战马都杀了,大家就吃马肉、马皮,连马骨头都全吃了。战马吃光以后,大家就开始吃皮鞋、吃皮带,就连手枪套也成了我们的食物。当这些东西全都吃光以后,大家就只能够靠树皮和草根来维持生命了。后来就吃芭蕉根、芦苇草。因为在河边等水降后过河,河边的芦苇草有甜味,也吃了半截。有的官兵已病倒,奄奄一息再加上饥饿就死了,尸体遍地都是。侥幸能生还者也已骨瘦如柴,仅剩下一口气了。以铁道兵10连来说,与我同行的30多人中只有4人到达印度。铁路员工有40多人,到达印度的也只有4人。第5军18000人只剩下3000余人。
到了8月中旬,我们到达缅印边境虎康河谷的新背洋,离印度的列多车站约一百多公里,此处是盆地中的平原,树林较少,我们看见了盟军美军的侦察机,我们急忙用被单作为符号联系,不到半小时,一架运输机就飞来了,用降落伞投下了粮食、罐头和药品,急救众生。到这里的还有缅甸撤退下来的难民华侨、印度人,军民共达数千人。仅靠空投,供应的粮食不足,只能维持生命,但生命有了保障。在此地,还建立了临时野战医院,将不能行走的伤病人员送进医院治疗。我们尚能行走的人员休息三天后,继续向印度前进。在行进途中,三十里至五十里盖有茅草棚,设招待站供我们住宿,使我们免受了旅途之苦。这是比我们先行到达的38师孙立人部受驻印军司令部委托设立的。
我们在1942年6月下旬离开缅甸交通线进入野人山原始森林后的三个月中,断粮多天,靠吃野菜、草根、芭蕉根、芦苇根生存,那种艰难的生活是无法描述的。
我们再经过5天行军,到达印度东北部印缅边境的列多车站,结束了数千里的艰难历程。
四、在印度集训后,中国驻印军向侵占缅甸的日军发动反攻,一雪前耻
中国远征军自转移到印度后,改编为中国驻印军。史迪威与驻印英国当局交涉后,决定在兰姆珈设立训练中心。我们到达印度后,伤病人员住进医院治疗,大部分官兵乘火车到达兰姆珈。兰姆珈位于加尔各答以西约200多公里处,是印度比哈尔邦兰契市郊的一个小镇。那里有一座兵营,整个营地面积有20多平方公里,营房可供数万人居住。从此,兰姆珈成为中国驻印军的训练、补充基地。退到印度的中国远征军新22师和新38师等部全部进入兵营。除了以上部队,还有辎汽6团,工兵10团、12团,炮兵团、坦克团等独立兵团。
国内正在进行的十万从军的青年学生,源源不断地从昆明乘飞机飞越驼峰,来到印度。独立兵团人员均是来自国内空运过来的青年学生,来印度进行训练,并装备了美式新武器、新机械。
过了不久,兰姆珈的中国军队从军装、皮靴、钢盔、背囊,到步枪、冲锋枪、机枪、火炮和车辆,全都换上了美式装备。训练中心的医院,为受训官兵提供了较好的医疗服务,接种了预防霍乱、伤寒、天花等传染病的疫苗,伤病情况明显减少。一段时间下来,长期营养不良的中国士兵平均体重增加了近10公斤。整个部队士气高昂,战斗力明显提高,面貌焕然一新。
当时,为了打通中印公路,因缅甸及中缅边境均为丛林,为了适应丛林作战,美军派教官举办了丛林战班,上级派我参加了该班学习3个月,从而对丛林作战有了更深的认识。
1943年初,郑洞国到达兰姆加,成立新一军并任军长之职,下辖孙立人新38师和廖耀湘新22师,以及工兵团等。1943年3月,新38师开出兰姆珈军营,重返前线。我们铁道兵那时已归属工兵第12团。是年秋,新38师被调往中印缅边境的列多地区驻防,并于12月打通了入缅的门户。
我们从原来撤退的路线返回前方,在列多车站下车后,就马不停蹄地进发,行军7天后,到达敌我对峙的前沿阵地——他加堡,前方守卫部队为38师的一个团。所需的给养、弹药等,都是用飞机空投的。我们的前哨,就设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山头,和日军对峙。 北缅的反攻战和中印公路的修筑几乎是同时进行的。我们工兵12团的任务,是在原始森林中,从前方向后修筑公路,以便汽车、战车得以通行。架设用的木材,都是在原始森林中就地取材。工兵10团则配合美军机械修路部队,从雷多向前方修筑公路。中美两国工兵战士和印度工人在抗战精神的鼓舞下,克服重重困难,经过九个月的紧张施工,很快修筑了一条宽阔的公路。于是我们的反攻大军,包括大炮、坦克,源源不断地开向前方。
担任主攻任务的是郑洞国指挥的中国驻印军新编第1军,下辖孙立人指挥的新编第38师和廖耀湘指挥的新编第22师,兵力近3.5万人。当面之敌是田中新一中将指挥的日军第18师团,下辖第114、55、56联队,共有兵力3.2万人。该师团是日军的一支王牌部队,参加过进攻上海和南京的作战,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它在新加坡曾以3万多人迫使8万多英军缴械投降,后投入缅甸作战,有“丛林作战之王”的称谓。
1943年10月20日上午11时,前哨战在新平洋以西无名高地打响。新编第38师搜索连在行进途中与日军的一个大队相遇。此次战斗一开始,日军根本不把区区一连的中国士兵放在眼里,立即向中国军占据的无名高地发起冲锋。战斗一打响,该连即沉着应战,将敌人放入射程内,充分发挥火力优势予以杀伤。下午,另一连的中国士兵及时赶到,两路一齐夹击,日军丢下200多具尸体,仓皇而逃。前哨战初战告捷,中国驻印军首创对日军以少胜多的战绩。
10月24日,新编第38师112团开始攻击前进,29日即占领新平洋。
在公路即将修通前,驻印军为迅速打通中印公路,随即向缅北推进,以新38师、新22师分别担任左右冀,进军胡康河谷(在当地被称为死亡地带)。1944年3月,我驻印军占领孟关,消灭日本最精锐的第18师团的主力,缴获其军旗、关防、大量文件及各种武器。继而这两个师又乘胜进军,一鼓作气,攻占缅北重镇孟拱,再次告捷。此前,由国内于1944年春先后空运至印度接受美式装备和训练的新30师、第14师、第50师先后转运至缅甸密支那,随即对其发动进攻。第38师在孟拱战役结束后,也进军密支那。经过一个多月的激烈战斗,8月初密支那终于被攻克。1944年8月,入缅作战的中国军队休整扩编,扩编为新一军、新六军两个军,军长分别为孙立人和寥耀湘。至此,反攻缅北的第一期战斗结束。中国驻印军给日军王牌第18师团等部以毁灭性打击,歼灭日军2万多人,一雪两年前兵败缅甸的耻辱。
1944年10月,反攻缅北的第二阶段战斗开始。中国驻印军由密支那、孟拱分两路继续向南进攻。新一军为东路,沿密支那至八莫的公路向南进攻,连续攻取八莫、南坎。1945年1月27日,新一军攻克中国境内的芒友,同从云南出击的中国远征军胜利会师,打通了滇缅公路。随后,新一军于3月8日攻占腊戍,3月23占领南图,24日占领细胞,27日攻克猛岩,胜利结束第二阶段缅甸战役。
我们的筑路大军,部队打到哪里,我们把路也修到哪里,我们工兵团的第一连是首先到达腊戍的。自从我驻印军先后开出兰姆珈后,连续作战,屡创强敌,战斗力较之以前大为提高,这是日军做梦也想不到的。
在敌后战场,八路军、新四军开展了大反攻,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经过八年抗战,中国人民终于打败了日本侵略者,取得了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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