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在金华中国旅行社门口
中国旅行社旧址(原金华市中山路新老兵接待站)
(1939年3月30日周恩来在故乡绍兴)(周恩来和黄绍竑在婺城罗店镇会谈旧址)
(江南旅社)
周恩来在演讲
金华中学礼堂演讲旧址(太平天国侍王府议事厅)
(1939年4月6日，给中国旅行社金华分社职工张乃济的题词)
《东南日报》报道周恩来到婺城情况
铁岭头10号(周恩来在婺城与抗日进步人士：刘良模、章秋阳、周恩来、陆嘉书)
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中华民族全面抗战从此开始。国共两党经过西安事变后的历次会谈，9月23日，蒋介石在全国抗日救亡运动不断高涨和共产党倡议国共合作抗日的情况下，发表承认中共合法地位的谈话，宣告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和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12月24日杭州沦陷，国民党浙江省政府迁移到金华、永康方岩。金华婺城成为当时浙江的政治、军事、文化和交通中心。1938年10月武汉失守后,国民党亲日派汪精卫公开叛变投降日本。1939年1月，国民党召开了五届五中全会，制定了一系列反动的“溶共”“防共”“限共”政策，消极抗日，积极反共。全国抗战形势逆转。在这民族存亡关头，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周恩来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的公开身份，从重庆经皖南来到金华婺城视察抗战，传达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巩固与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导浙江党的工作。
周恩来三到婺城的经过
时任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南方局书记周恩来，是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的公开身份自皖南来浙江视察的，周恩来乘新四军两辆大卡车，偕同随行副官邱南章、警卫员刘九洲和新四军军部曾秘书、科长张金铎夫妇于1939年3月17日18时抵达婺城，下榻中国旅行社金华分社，这是第一次到婺城。国民党浙江省党部严令各地派员至寓所附近潜伏、严密跟踪监视，并要求各地窃取其言行、会客人数和姓名，与何人谈话及时长等。18日上午，周恩来听取了在婺城的省抗敌自卫总部参谋长张绍棠、处长裘时杰的汇报。是日，又随带警卫员刘九洲抽暇去北山小游，乘机约晤在婺城的地下党，至午夜1时半才返回旅行社。19日上午离开婺城前往天目山，途径兰溪、建德、淳安、分水，于21日到达于潜，与国民党浙江省政府主席黄绍竑会晤。22日，与黄绍竑共赴天目山，下榻潘庄，后又经桐庐、富阳，于28日到达故乡绍兴，31日到诸暨。
4月1日晨，周恩来第二次到达婺城，在旅社行当即向各报记者发表谈话：“本人此行，途经淳安、桐庐、分水、于潜、萧山、绍兴、诸暨等县。并登天目山，印象良佳，浙东西一般民众抗战情绪热烈，冲过钱塘江，收复杭嘉湖之声浪，响彻云霄”。当晚，应黄绍竑邀请去罗店黄绍竑公馆赴宴，与黄再次会晤。2日上午，周恩来在黄绍竑陪同下来到金华中学礼堂演讲。演讲结束后，10时许，由黄绍竑陪同离婺去省政府建设厅所在地丽水，在厅长伍廷飏及秘书张锡昌(中共党员)的陪同下，经大港头到云和小顺浙江铁工总厂视察，并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发表演说，抗战胜利必须发动全民族的力量，而你们工人阶级是顶天立地、创造世界的，号召工人阶级要带动社会各阶层树立抗战必胜的信心，团结一致抗日。3日深夜，周恩来回到婺城，他不顾疲劳，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这是周恩来第三次到达婺城。4日至5日，周恩来在婺城会见了中共东南局和中共闽、浙、赣三省党组织领导人，与抗日团体负责人谈话，并应邀发表演讲。6日，周恩来向省抗日自卫团总司令部辞行后，偕同新四军南昌办事处主任黄道及随行20多人，乘新四军卡车经金兰公路离婺赴赣。
传达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
周恩来抵达婺城前后，中共东南局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曾山、东南局宣传部长兼新四军驻南昌办事处主任黄道、浙江省委书记刘英、江西省委书记郭潜和福建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长范式人等先后到达婺城。周恩来分别听取了他们的工作汇报后，在新四军官兵来婺城时常住的江南旅社，向东南局和闽、浙、赣三省委的领导人传达了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强调要坚持抗战，坚持持久战，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并要求大家对国民党须有两手准备，要争取合法地位推动抗日，不要给国民党以制造摩擦的口实。
4月5日上午，周恩来利用黄道等住的江南旅社，专门向浙江省委就目前抗战形势和党的任务讲了话，出席会议的有浙江省委书记刘英、宣传部长汪光焕、省委常委浙南特委书记龙跃、省委统战部副部长吴毓和刚从东南局调来的省委民运部长薛尚实。会议开始不久，适逢日寇飞机轰炸婺城，与会人员转移到金兰公路方向的一个树林里继续开会，11时左右警报解除后回到江南旅社继续开会。会上，周恩来分析了全国和浙江的抗战形势，对浙江党的工作作了重要指示：中国的抗日战争是持久战，现在这个阶段是抗日战争中最困难的一个阶段。自武汉失守后，开始过渡到敌我相持的第二阶段，日本帝国主义指使汉奸汪精卫准备在南京成立傀儡政府，从政治、军事、文化各个方面对我国实行全面侵略，实行所谓“以华制华”。我党的任务是坚持抗战、坚持持久战，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动员全党和全国人民克服困难、反对投降，打击国民党的汉奸和亲日派，增强抗战力量，阻止敌人进攻，准备反攻，收复失地。在争取国民党抗战与我合作中，要坚持党的独立自主政策，保持党在政治上对国民党批评的自由，发展壮大党的组织和八路军、新四军的力量，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周恩来在谈到浙江的形势和浙江党的工作任务时指出：浙江在抗战的第一阶段处于辅助地位，在第二阶段浙江的地位将重要起来，浙江是蒋介石的老家，复兴社和CC系、军统和中统的力量都比较强，从上而下都有一整套组织。浙江文化水平高，国民党统治的手段也比较高明和狡猾，这是浙江统治阶级的一个特点。
目前浙江统治阶级内部党、政、军之间的矛盾主要是复兴社、CC系与桂系黄绍竑的矛盾。黄绍竑企图利用抗战的有利形势在浙江扩展自己的实力，他建立了六个支队的“国民抗敌自卫团”，自兼总司令，又在云和大港头兴建兵工厂，搞军火生产，并吸收知识青年，在每个县建立政治工作队。复兴社和CC系都竭力阻止黄绍竑势力的发展，他们之间矛盾越来越大，黄绍竑要在浙江独树一帜，蒋介石绝不会允许，最后必将被蒋介石搞掉。周恩来对浙江党的指示：“浙江党的组织经过1938年的大发展，今后要加强巩固工作，也要继续发展”，还着重提出要“重视对客观环境的了解”，“巩固必须重于发展，质量必须重于数量”。对来历不明、政治面目不清的党员要进行审查，严防国民党特务、汉奸和托派分子混入党的组织。要加强党员教育，培养干部，特别要培养军事干部，派到沦陷区去工作，向白区发展。在谈到同抗日友军友党交往时，周恩来说，我们的态度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一切在国民党政府机关和群众团体工作的共产党员，要埋头苦干。要“不暴露、不突出、不刺激”。以自己廉洁奉公的模范行动，争取更多的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一起工作。在谈到可否在国民党军队里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时，周恩来说：“蒋介石视军队如性命，最怕我们在他的军队里发展党员，为了团结他抗日，我们向他讲明了不在他的军队里发展党组织。但我们可以用交朋友的方式去进行工作。过去左倾路线时的兵运工作是要兵不要官，作用不大。现在要着重做军官的工作，争取一个判官，胜过一百个小鬼，这样作用就大了。”
周恩来在婺城的2次演讲
在婺城期间，周恩来利用一切场合和种种机会，不失时机地宣传巩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4月2日上午和4月5日，周恩来在婺城作了2次演讲，广泛宣传了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和共产党在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方针。
4月2日上午，周恩来在黄绍竑陪同下来到金华中学礼堂，对国民党浙江省军管区干部教导总队的军官及各机关公职人员作了题为《建军的重要性与社会军事化实施》(后在4月23日《浙江潮》第58期上刊登)的报告。报告分4个部分，在分析了全国抗战形势和浙江在抗战第二阶段中所处环境和地位后，提出了抗战建国任务。周恩来说：我们抗战建国的精神，有一个中心，就是要建军，要使我国人民在抗战中全民动员起来、组织起来，需要有一个中心力量来推动。这个中心力量，正是在军队身上。我们要拿建军来保证抗战胜利、建国成功，我们要拿军队的力量来推动政治。中国的进步，首先要求军队的进步，所以要拿建军来推动建国。报告最后指出，对部队要加强精神训练、生活训练、技术训练和身体训练。而最基本的还是精神训练，使之统统明白抗战的道理、受训的重要。有了这样的基础，可以建立起坚强的军队，完成我们第二阶段所必须完成的工作。到了社会上，才能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使整个社会受到我们军事的影响，实现社会军事化的口号。
4月5日下午2时许，周恩来应金华县教育文化事业委员会和战时青年读书会的邀请，在金华县抗日自卫委员会驻地(金华电子仪器厂旧址)向读书会、民族解放先锋队、政工队等团体和各界代表500余人作了题为《第二期抗战中应有之努力》的演讲，国民党县长主持了会议。周恩来从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四方面详细地论述了抗战的意义、战局的演变及抗战以来敌人遭受到的种种困难与外力压迫。指出“浙东局势将不能如过去平静，吾人欲克服未来之困难，必须切实做到民众重于士兵，后方重于前方，部队重于机关，敌人后方重于安全后方，政治重于军事，精神重于物质”。宣传了我党发动全民族实行全面抗战的主张，为群众指明了“抗战必胜的光明前途”。振奋人心的演讲，受到会场内外听众的热烈鼓掌，周恩来频频向欢呼的群众致意。演讲后，为解决粮荒问题，周恩来又乘车去永康粮食委员会与时任绍兴民食调配委员会工作的表叔鲁觉候商议解决办法，至凌晨4时半才回旅社。
周恩来对婺城抗日救亡文化的关心
周恩来对党领导和推动下的抗日救亡文化工作十分关心。3月18日即周恩来到达婺城的第二天，他就以游婺城北山为名，在婺城双龙洞召集刘良模、徐进、毛玲等文化界人士举行座谈会。在座谈会上，周恩来听取了刘良模等人的汇报后，与文化界人士作了亲切的交谈。周恩来对婺城新闻界、文化界的共产党员和进步作家、爱国志士，在浙江省委文委和金衢特委领导下，创办的一批进步刊物，在开展抗日救亡运动中所作所为比较满意。他鼓励文化界人士继续努力，在抗日救亡中发挥更为有效的作用，使文化工作成为抗战中的一个重要阵地。
周恩来还在旅行社分别接见了《东南战线》、《浙江潮》、《青年团结》等杂志社的骆耕漠、邵荃麟、葛琴、沈馥、翟毅、邝莘芜等，对出版刊物和宣传工作进行了亲切的交谈。指出《东南战线》、《浙江潮》不要搞得太“红”，要讲究斗争策略，隐蔽一点。《东南战线》第一期，登载了一篇短文“周恩来的小副官”，这就不必了，刊出“项英将军印象记”的文章，这就更不策略了。不能把《东南战线》办得与我党刊物《群众》一样，两者性质不同，应该“内外有别”要避免对国民党的不必要的刺激，《青年团结》封面上的红五星就不用为好。并且
指示他们，根据目前浙江的形势，要抓紧做好群众工作，对反共的逆流要提高警惕，要学会两手工作的策略。着重谈了无论办报办刊物，都要十分重视和读者的联系，了解群众的思想情绪问题，要吸引群众和我们一起办报刊。
4日下午2时许，周恩来步行到铁岭头10号(现婺城望江饭店)看望了以刘良模为队长的上海基督教青年会军人服务部歌咏队，以吴大琨为团长、殷扬(扬帆)为副团长的上海慰问第三战区流动剧团和以李友邦为队长的台湾义勇队等50多位同志。热情地对大家说：“上海青年为了抗战救国，离开自己的家乡，到前线来慰问抗日将士和战区人民群众，这是件十分可贵而有意义的工作，我们坚决支持！”并逐一勉励各团体，对慰问团的同志说：“你们不久要到皖南去，虽然你们做戏剧宣传工作，但不要忘记你们的中心任务，务须埋头苦干，不要辜负上面的期望。”勉励台湾义勇队员要牢记自己的任务，做好组织同胞的工作，又鼓励军人服务部歌咏队要一面宣传，一面组织群众，殷切希望他们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通过各自所做的工作，唤起民众，加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抗战的最后胜利作出贡献。
周恩来三到婺城，带来了克敌致胜的法宝，对浙江党的组织在艰难复杂的环境中保存有生力量，对金衢地区以至全省军民坚持持久的全面抗战，巩固和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对指导共产党领导的金义浦和全省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发展壮大，争取抗战的最后胜利都有十分重大而深远的意义。他在视察浙江抗战的20多天里，三到婺城，深入实际，忘我工作，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周恩来的视察，对婺城加强党的建设，巩固和发展婺城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推动婺城的抗日救亡工作，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历史作用。
(中共金华市婺城区委党史研究室供稿 蒋涛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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