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隔着河流飘动,
另一些树折叠在沉默中。
只有风置身于自己的处境,
并规定了时间的速度。
那么,眺望是一只熄灭于闪电的
键盘,目光也打开了窗子。
树下的脸庞邀请我坐下来,
开始清理我眼中的粗糙。
夏天来了,空洞犹如凌晨的
公共汽车,黑暗已卸掉了愚蠢。
在沉默和沉默之间,河流响动,
于是,我找到了生命的限度。
孟郊:仄步
我曾是危险的人,
如今却在人群之中。
我出行,溪涧突然进入了冬天,
其实,时间已被我穿越。
一块沉积岩忍住悲伤,
我的日子没有未来。
醒来是为了睡去,长啸,
才能获得枯涩的寂静。
在干枯的歌行上独行。
小女在宜兴,是我理智的疾病。
每一个儿子的死增加着我的麻木,
我是一只研磨不幸的砚台。
我的笔墨越来越轻盈,
越来越懂得反讽和失败。
我终于成为政治的盗版商,否定的
教徒,命运比我更加古老。
我借助影子而生存,
一个偏僻的词,如素冰裂开。
赵孟頫:寓形
在山里,我复制秋天的空洞,
悲伤变得透明。
我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秩序,
需要用未来代替一只耳朵。
我听到的却是眼前的快乐,和寂静。
形式离开我的嘴唇,
按照事物的重心,提炼言辞。
事业的闪电,受雇于
隐逸的慢性病,一切终将消散。
大地开始敞开,犹如我的出生。
都市却在关闭,人群
循环着自身,比黑夜更加迅疾。
我自愿囚禁于世俗,但无法久居于他乡,
此地不能锻造母亲子宫里的气候。
我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虚掩的门,
它们模仿世界,就像我模仿别人的痛苦。
作为永远不能被遗忘的事物,
请后世的读者忘记它们的主人。
沈约:离群
那么多面具,
但我并不认识自己。
辞别的人极少返回,
他们缩小国土,
增殖寂静。
死者与日俱增,要求我悲悼,
我是储运死亡的中转站。
终于,悲痛教会了幸福的失败。
只有时代的戏剧,
才能清空欲望的内存。
为了存在,
我学习历史的裂缝与阴影。
骄傲,预存孤独。
我为之歌唱的人
曾与我处在同一个过程之中,
如今却支付敌意。
此刻,忧惧使我停顿下来。
政治是嫉妒的癌症,
我渴望回到死者的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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