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胜、王静姝摄
蒋风是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界的大家,他对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理论的贡献,无论在中国当代高等师范院校多层次的儿童文学教材建设方面,还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庞大的理论体系构建方面,都称得上是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他在儿童文学领域树起了一座丰碑。他对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的中国化、现代化、标准化、国际化建设作出了突出贡献,在蒋风身上浓缩了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理论的发展进程。
安徒生所走的光荣荆棘路成了蒋风向往的道路
蒋风1925年出生于浙江金华一个小学教师家庭,祖父蒋莲僧是当地有名的画家,与黄宾虹、张大千、徐悲鸿都有交谊。父亲是小学教师,微薄的收入养活不了一家人。
随着抗战硝烟的燃起,失学与饥饿接踵而至,小学和中学12年,蒋风断断续续用了6年。命运没有让他享受多少童年欢乐。三年级时,数学老师斯紫辉在每周一节的故事课中,给班里的孩子们讲了意大利亚米契斯《爱的教育》里的很多故事,这让蒋风第一次在美妙的童话故事里找到了童年乐趣。斯老师发现蒋风特别喜爱童话,后来就把《爱的教育》这本书赠送给他,并在扉页上写了一句话:“要永远记住:让自己那颗平凡的心,时时刻刻闪现出不平凡的光采来。”
从此,这本书成了他最心爱的读物。蒋风每当说起他与儿童文学如何结缘时,总是动情地说:“我常常这样想,如果我身上有值得肯定的一些性格和品德,这或多或少都得益于这本书!”小学四年级时,蒋风参加了由上海《儿童杂志》举办的“全国儿童作文比赛”,他的作文《北山游记》得了第十名。
蒋风与儿童文学结缘,还有一件具有人生转折意义的事。1947年他从国立英士大学毕业不久,做了《申报》记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申报》上看到一则消息,三个孩子受荒诞的儿童神怪读物的迷惑,偷偷逃出家门,结伴去四川峨眉山求仙学道,最后跳崖飞升身亡。这一惨剧震撼了蒋风的心,他第一次认识到反动、淫秽、荒诞的少年儿童读物对小读者心灵的毒害,他也深深意识到童年时代读的第一本书,往往会成为人生的教科书。
从这时起,他就暗暗下决心,要为儿童工作。在走上儿童文学之路时,童话大师安徒生所走的光荣荆棘路成了他向往的道路。安徒生的小说《即兴诗人》在文坛上博得崇高的声誉之后,他却把主要精力转移到了童话创作上。1835年元旦,他给一位朋友的信上这样写道:“我现在要开始写小孩子看的童话了。你要知道,我要争取未来的一代。”从这一年开始,安徒生就把他的全部智慧和才干都贡献给了未来一代。
蒋风没有像安徒生一样从事儿童文学创作,而是走上了儿童文学理论研究之路。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他就认准这条安徒生口中“充满光荣和荆棘的道路”,一条路走到黑,最终柳暗花明。
中国儿童文学学科建设的开创者与奠基人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儿童文学界满眼寂寞,蒋风是中国儿童文学的拓荒者。他先后在中学和师范学校任教。从1956年开始,他又先后被调到浙江师范学院、杭州大学、浙江师范大学任教,这为蒋风从事儿童文学研究提供了机缘和广阔的平台。
20世纪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随着教育事业的发展,高等学校开设了儿童文学课程,但在许多人的观念中,总认为在学术研究中搞“古”和“洋”的才算有“大学问”,而搞儿童文学不过是“小儿科”,因而对开设这门课程问津者寥寥。蒋风却顶住压力,始终沉浸在这门学科中,没有现成的教材,蒋风就白手起家,从中外文学遗产中点点滴滴搜寻、整理、积累。
三载寂寞讲台,他的讲稿汇成《中国儿童文学讲话》一书,1959年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并马上被华南师大、南京师大等高校列为儿童文学参考书目。短短两年,此书一版再版连印3次,印数达4万余册。被学术界认为是“一本中国儿童文学史的雏形”。著名儿童文学家鲁兵评价说,该书是我国儿童文学的“史略”。
接着,蒋风又和人合编了一本《儿童文学资料》内部发行。为了研究鲁迅对儿童文学的贡献,他把《鲁迅全集》中有关鲁迅对儿童文学的论述一一摘录下来,做成卡片,最后编成《鲁迅论儿童教育和儿童文学》一书,于1961年由少儿出版社出版。
然而,正当蒋风想把儿童文学当作一门学问来做时,却因高校推行“学制要缩短,课程要精简。”于是,大学里的儿童文学课被精简掉了。蒋风开始转教民间文学,后来民间文学也被精简了,他不得不改教现代文学和写作。
但是,蒋风对儿童文学的爱好没有改变,他仍利用业余时间作儿童文学的研究,先后发表论文百余篇,后来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儿童文学丛谈》,在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儿童文学漫笔》。更大的灾难随着“史无前例”降临,蒋风成了反动学术权威被关进牛棚。期间,他已经完稿的《中国儿童文学简史》被抄毁。但他并不灰心,即使在牛棚,也仍偷偷建构了《儿歌浅谈》一书,“文革”后得以出版。
1978年,“改革开放”的大潮开始汹涌澎湃地滚滚向前,中国从此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这年深秋,蒋风应邀参加了在庐山召开的全国首届儿童读物出版工作会议。从庐山回来,蒋风就像个高速的陀螺不停旋转。在浙江师范学院领导的支持下,他在全国高校中第一个恢复儿童文学课;他创建了全国第一个儿童文学研究室,并招收了全国第一个儿童文学硕士研究生吴其南;建立起全国第一个儿童文学专业资料室。
1980年,他的专著,新中国第一本《儿童文学概论》出版,马上赢得一片叫好声。被评为“这是解放后第一本系统的儿童文学专著”,它“填补了我国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和教材的一项空白。”此书接连再版,还获得浙江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专著一等奖,全国首届儿童文学理论优秀专著奖。作为教材,它把一代代学者引入儿童文学理论的殿堂;作为理论专著,蒋风初步构建起了中国儿童文学的理论框架。此后,在蒋风的主持下,一系列儿童文学理论成果陆续出版:《儿童文学教程》《中国现代儿童文学史》《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史》《外国儿童文学史概述》《世界儿童文学事典》……
1984年,蒋风被任命为浙江师范学院院长。在蒋风的努力下,以他为首的一大批儿童文学专家、学者云集于此,儿童文学发展取得了长足发展。至此,蒋风基本完成了对中国儿童文学学科的构建:开设儿童文学课程、编写儿童文学教材、培养儿童文学师资。因此,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浙师大受到国内国际儿童文学界的广泛关注,并被国际儿童文学界誉为中国儿童文学研究重镇。
与儿童文学学科建设密切相关的是儿童文学教学科研队伍的形成。从招收第一个儿童文学硕士研究生开始,蒋风一生仅指导了20位硕士研究生,但“成才率”非常高,吴其南、王泉根、方卫平、汤素兰等都是当今中国儿童文学研究的著名学者。除此之外,蒋风离休后创立的全国儿童文学讲习班,一年一届,已近30届,他指导的很多学员在儿童文学研究和创作方面都已经崭露头角,比如著名童话作家汤汤。这是中国儿童文学的幸运。
初步构建中国特色儿童文学理论架构
蒋风的儿童文学理论集中体现在他的《儿童文学概论》里。这本书的初稿原是20世纪50年代蒋风在老浙师院讲授儿童文学的讲稿,他一直想把它整理成《儿童文学概论》,但因1958年以后在“学制要缩短,课程要精简”的政策下,儿童文学课程被精简掉了。
后来,在儿童文学课程恢复的背景和条件下,蒋风得以重新整理出这部儿童文学理论著作。透过这部儿童文学基础理论专著出版的艰难历史,我们似乎看到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儿童文学理论发展的艰难历程,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儿童文学理论发展如此滞后。正因为儿童文学研究的严重匮乏,才更显示出这部现在来看已不那么起眼的《儿童文学概论》的开创价值和奠基价值。它所构建的儿童文学理论框架为新中国的儿童文学基本理论的初步建构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儿童文学概论》既汲取了苏联儿童文学理论的合理内核,又顺应了中国文学发展的时代要求,更有蒋风儿童文学创作、教学、科研的心得。其从文学性、儿童性、方向性三个方面,界定了中国儿童文学的学术概念。
蒋风认为,儿童文学是根据教育儿童的需要,专为广大少年儿童创作或改编,适合他们阅读,能为少年儿童所理解和乐于接受的文学作品。它是文学的一部分,具有文学的一般特性,服从文学的一般规律,但它又是文学的一个独立的部门,具有不同于一般文学的本身的特点,即儿童文学的特点,要求通俗易懂、生动活泼,适应不同年龄少年儿童的智力、兴趣和爱好等,成为向少年儿童进行思想教育、知识教育的工具之一。
蒋风强调儿童文学与文学在审美本质上具有一致性,儿童文学首先是文学。儿童文学是文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它的任务、性质、发展规律,与文学都是一致的,两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因此我们谈儿童文学时,首先应该认识它与成人文学的共同性,而不要在儿童文学与成人文学之间划出一条绝对的界线。但同时强调,研究儿童文学,既要看到它和一般文学的共性,也要研究它自己本身的运动形式,研究它的特殊矛盾,研究它不同于一般文学的特殊点,目的是更好地发挥它在培养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这一战斗任务中的作用,更自觉地执行党的文艺路线。
蒋风认为儿童文学的特殊性是由儿童这个特定的读者对象决定的,强调儿童文学要完成它对少年儿童的共产主义教育任务,必须先认真了解它服务对象的特点,研究对象的要求、兴趣、爱好、接受能力等,并引用高尔基在《儿童文学主题论》中的忠告:“有志于儿童文学的作家必须考虑到读者年龄的一切特点。违背这些特点,他的著作就会变成没有对象的、对儿童和大人都无用的东西。”要研究儿童文学的特殊性,首先要研究儿童的年龄特征,强调儿童文学的年龄特征,既要关注其生理和心理基础,更要关注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社会性和时代性,全面科学准确地理解儿童年龄特点,关注不同年龄阶段对儿童文学的特殊要求,因为儿童文学的特点是它的对象的特殊要求在文学上的反映。
蒋风认为应该在文学性和儿童性完美融合的前提下,强调中国儿童文学必须具有“明确的方向性”,认为“儿童文学不同于一般文学的第一个明显特点,就在于它具有明确的教育方向性”,在于“儿童文学是教育儿童的工具”,因为儿童的世界观人生观正在形成,可塑性大,儿童文学对其的感染和引导必须是明确的、正确的,“社会主义儿童文学应该具有明确的共产主义教育方向性”;“儿童文学的教育方向性,比起一般文学来说,要更明确,更有目的,也更有计划性,也就要对小读者进行有目的、有计划的共产主义教育”,这是由少年儿童是共产主义革命事业接班人的特殊身份所决定的。
由此可见,蒋风回答了“为什么要有儿童文学?”“什么是儿童文学?”“儿童文学为什么人(儿童)”以及“如何为”这样一些儿童文学的根本问题,明确了“为儿童”是儿童文学之所以存在的核心问题。初步构建了“文学性、儿童性、方向性”辩证统一、“三位一体”的中国特色儿童文学理论架构。文学性是躯体,儿童性是灵魂,方向性是生命,这是那个时代对儿童文学这个文学门类所能做出的科学、辩证、准确、全面的理论阐释,具有一种与时俱进的开放性,至今仍然没有一种理论可以完全取而代之,这是蒋风对中国儿童文学的最大贡献。
2013年,根据时代的变迁和发展,蒋风又在《儿童文学概论》的基础上修订出版了《新编儿童文学教程》。从《儿童文学概论》到《新编儿童文学教程》,蒋风耗费了超常的心力实践这本书的修改和增订。它无论对儿童文学工作者,抑或是普通的教育工作者,都有着理论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蒋风对儿童文学事业的卓越贡献也正在于此。
中国儿童文学理论“走出去”的第一人
蒋风非常重视中国儿童文学的对外交流,三十多年来,他始终致力于儿童文学的中外交流,可以说是中国儿童文学理论“走出去”的第一人。
早在1988年,东京书籍株式会社出版的《儿童文学事典》收入了蒋风出版的《儿童文学概论》,作为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的代表,蒋风的《儿童文学概论》与法国保罗·海蜇的《书·儿童·成人》、英国史密斯的《儿童文学论》、苏联马卡连柯的《儿童文学与儿童读物》、韩国李在彻的《儿童文学概论》并称具有世界影响的5部儿童文学理论著作。
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儿童文学的国际交流也变得越来越频繁。蒋风在促进中国儿童文学与世界各国,特别是与亚洲各国的交流中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不仅努力将中国儿童文学更多地介绍给各国,而且将各国的优秀儿童文学介绍到中国来。
早在1987年,蒋风收到巴黎国际儿童文学学会执委会秘书长珍妮·科蒂戈德弗雷的来信,成为国际儿童文学学会的第一位中国籍会员。这之后,蒋风又陆续担任亚洲儿童文学研究会共同会长、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名誉顾问、国际格林奖评委等重要的世界儿童文学学术组织的重要职务。
1986年应IBBY(国际儿童读物联盟)邀请,蒋风参加第20届IBBY东京大会,首开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国际交流之旅,30年间,蒋风几乎每年都出访交流讲学,先后多次在韩国、日本、美国、新加坡、马来西亚(还有法国、德国、英国、丹麦、芬兰等国的国际儿童文学学术会议,都因为经费等问题未能成行,但蒋风都提供了书面论文供大会交流),以及中国的香港、澳门、台湾地区,宣传中国儿童文学,宣讲儿童文学主张,推介中国儿童文学作家作品,培养中国儿童文学世界读者。
蒋风一直认为,中国是一个大国,儿童文学是人生最早的教科书,也是一个国家文化发展水平的标尺。然而,儿童文学这一学科却缺少一本详细的工具书。于是,在长期的儿童文学教学研究中,蒋风于1992年主编出版了200万字的《世界儿童文学事典》,希望为中外儿童文学学术交流起一个架桥、铺路的作用。此后,蒋风根据时代的变化,又一直在补充、完善,并于2016年以91岁高龄成功申请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年度重点科研项目《世界儿童文学事典》修订本。蒋风对中外儿童文学交流的开拓及交流,可谓不遗余力。
2006年,蒋风应邀出席韩国首尔举办的“第二届世界儿童文学大会暨第八届亚洲儿童文学大会”,被授予“世界儿童文学理论贡献奖”,颁奖词这样评价:“蒋风把中国儿童文学理论提升到了世界级的水平,其贡献获得亚洲儿童文学界之具体肯定,特此给予理论贡献奖。”
2011年,蒋风对于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突出贡献,更得到世界儿童文学界的高度肯定,荣获与安徒生奖一起被誉为两大世界性儿童文学最高奖项的格林奖,是获得这一国际奖项的首位华人。拿到格林奖主办方寄过来的100万日元的奖金后,蒋风便想办一个儿童文学理论贡献奖,推动中国的理论研究。他不辞辛劳,四处奔走,终于在2014年在浙江师范大学设立国内第一个全国儿童文学理论奖——“蒋风儿童文学理论贡献奖”,每两年一次,奖励全国范围内在儿童文学学术研究领域取得卓越成就的儿童文学理论家。
在频繁的中外儿童文学学术交流中,蒋风还写下了大量的介绍论文和在各国考察儿童文学的考察文章,1998年1月他将这些文章收集成册,出版了《海外鸿爪录》(希望出版社)。从这部论文集中,我们可以看到蒋风开阔的眼界,他已将研究的视角扩大到了亚洲,甚至更远。在促进儿童文学在国际上的交流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不仅使世界认识到中国儿童文学,也使中国更进一步了解到世界儿童文学。
蒋风对儿童文学的执着远不止于此,晚年,他一直没有闲着,并将研究领域拓展到非洲儿童文学,2022年,蒋风在《光明日报》看到征集新的非洲研究各系列丛书的编写通告,就想申报编写一本《非洲儿童文学概貌》,填补国内非洲儿童文学研究的空白。近百岁高龄还主动提出要担纲编写一本国内首部介绍研究非洲儿童文学的书,其精神深深影响着儿童文学界。
蒋风始终致力于中国儿童文学“走出去”的努力,让中国儿童文学与世界儿童文学“取同一步调”。蒋风无疑是中外儿童文学交流的开拓者、建设者和见证者。
在反思历史和现实中不断推动儿童文学理论发展
时代在进步,儿童文学在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建设卓有成就,一方面进行了必要的学术整理与发掘工作,一方面发扬了“五四”和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的儿童文学优秀传统,不断地拓展了新的儿童文学理论领域的进展,初步建构了儿童文学理论的框架,奠定了儿童文学的学科基础。
蒋风认为,儿童文学发展最主要的是创作,理论研究是对创作发展的历史总结。纵观蒋风的一生,他的研究论著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儿童文学史,另一部分是儿童文学教材。史学是总结规律,教材是为了培养人才。文学研究是对创作的总结,总结过程中会得出文学发展的规律。如果能够将正确的规律运用到儿童文学事业中去,必然对创作起到好的作用。
蒋风一直是一位清醒者,他始终坚持在反思历史和现实中不断推动儿童文学理论发展。他说,理论建设需要反思以往的历史,向历史当中寻找资源。但它更需要反思正在将反思者围困在其中的并非过去的现实,反思当下的理论建设。
20世纪80年代中期,儿童文学理论界对儿童文学的趣味性与教育性、成人化与儿童化、少年小说与少年心理等一系列的问题进行了探讨。经过不同声音的交锋,中国儿童文学创作有了新的变化,就是文学性的回归。
20世纪90年代,一批儿童文学理论著作出版,如1990年湖北少儿出版社的“儿童文学新论丛书”、1994年的甘肃少儿出版社的“中国当代中青年学者儿童文学论丛”等。这些理论丛书开辟了儿童文学研究的新疆域,开拓了儿童文学研究的新空间,带来研究的新方法、新活力,初步实现了研究范式的现代性转换,为20世纪90年代中国儿童文学带来另一个新变化,即儿童性的回归。文学性与儿童性的回归让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研究走上了科学的大道,是中国儿童文学走向繁荣的一个标志。
在蒋风看来,当前,儿童文学理论研究和批评还需要不断加强和重点关注。自新时期初发出“将儿童文学作为儿童文学来研究”这一振奋人心的呼唤以来,几十年来,许多关心儿童文学研究的学者进行了许多探索,提出了许多耳目一新的见解。如刘绪源、方卫平、王泉根、王俊英等人都从文艺学的不同侧面切入儿童文学本质的某一方面。但在蒋风看来,这些见解从立足点到方法论上,都还未完全转移到儿童文学立场上,将儿童文学真正作为儿童文学的系统研究,还有待努力。
蒋风说,孩子是祖国的未来,为孩子工作就是为未来工作。今天的儿童文学研究,依然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断反思以往的历史,向历史中寻找资源。时代需要像《爱弥儿》《麦田里的守望者》这类关注儿童生存状态的作品,他希望他的呼唤不会像沉入大海的石子,抛下后无声无息,他也期盼中国儿童文学一定会走向繁荣。
看婺城新闻,关注婺城新闻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