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记
那块石头看惯了流水和浮萍
鱼在周围 尝试抚摸着岸的脖子
你 一个退步的人 在岸边
等着风越来越尖 越来越亮
但风不会告诉你她老家的地址
早晨或黄昏 静已升上树顶
像那只自私的鸟有了好看的巢
风是现实的 绕过它们
和倒影也没有关系 凉是感受
苍茫或许也是一种态度
鸟是天空会飞的种子
飞到哪 天就蓝到哪里
你不会飞 蹲在岸边 像一块石头
在现实和虚幻的倒影里坚守着自己的体温
那块石头就卡在河湾的一角
小心甚至躲避着远处的村庄
你没有穿鞋 不怕湿鞋
等着水晃上石头 晃上心头
但石头上的青苔不会告诉你她有着底色
厚嘴唇男人的往事
向左是朗朗上口的地方 有着光亮
有着连火车都追不上的地方
许多年 你怀抱情操 不分昼夜
把梦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大饼
是的 你饿了 想吞下又冷又硬的理想
你一直回忆着 不停地开花
往事有着芝麻的习惯一节一节地开着
它们都很高 但天更高
每一个段落里都有鸟飞绝的辽阔
向左 十八岁这根没见过世面手指
一直点着对岸 远方浮在草地上
有好看的颜色 绿得无牵无挂
你从未转过身去 右边的肝火很旺
许多年 你坚守着左边的树
它每年都结出果子 被虫咬过的会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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