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的爱情,沉默的坚贞
电工巷110号,金站台13-35。这间自建的二层小楼里,昏暗阴冷,日头最好的时候也晒不暖。门前两株种了10年的铁树,是眼前最美的景。
游金刚老两口、40岁还未结婚的儿子、5只见着生人也不叫的狗,是这户人家的所有成员。这座房子,见证了一家人所有的故事。“破是破了点,但我们还是不舍得离开,住了一辈子,就想守着它到死。”68岁的游金刚推着轮椅上的老伴张爱芳到门外晒太阳。
62年前,游金刚在铁路工作的父母分得半间小房子,一家人挤在屋子里也很暖和,“那个年代,领导才能分得一套,职工两家挤”,放学后兄弟俩结伴去铁轨旁捡“二煤”(火车用完丢掉不要的煤球);
41年前,老游就在家门口的工地上认识了来城里打工的农村少女张爱芳;第二年,一家人在门前盖起了这间两层高的小房子,两人喜结连理并生下儿子;
8年前,张爱芳糖尿病恶化,眼睛看不见了,肾也坏了,老游只能到外面拾荒补贴家用,每天也不忘陪进陪出照顾着。
老游话不多,撒了一把干粮喂5只狗,它们就像听话的孩子围在主人身边,他只说自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要担起责任顾好每一个。“人、狗、铁树,是我们的全部,就算搬走也要带着。”
这就是一个佝偻着背的拾荒男人如铁树般的爱情,没有花的艳丽,却坚贞如初、常情始终。
走了,就连根都找不到了
工电巷14号、工电巷104号,虽只隔着一条弄堂,却差了90号。这一带老人的平均年纪最大,都已上了80岁。
94岁的丁开葵与89岁的老伴姚莲桃算是年长的。午后时分,摆一张藤椅晒晒太阳,和附近的老邻居嗑嗑瓜子,谈谈天,说说地。
抗战时期,姚奶奶从杭州逃难到兰溪,认识了从义乌到兰溪铁路支援的丁老,两人也算一见钟情。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两人回到了金华,在水门巷组建了自己的小家。5年后,他们带着3个儿子搬来铁路新村,又在这里添了2个儿子,一家7口其乐融融。
隔壁楼82岁的爷爷指着胸口4处子弹孔,不愿留下任何与“二七”有关的记忆。不是不爱,而是太爱。“这里是我们的根,走了,就连根都找不到了。”岁月已经磨平了老人的棱角,但说起不久后的离别,他老泪纵横。
104号地下室的小屋里,82岁的何婉珍看着摆满照片的镜框依依不舍。去年,老伴走了,儿女早住去外面,她一个人留在这间记忆的小屋里。“往后,这里盖了高楼住宅,老房子都没了,怕是想找回忆都没有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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