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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载坚守,用心记住感动
盛献平记得,1996年和2000年,父亲各摔了一跤:前一次脾脏受伤,后一次膝盖粉碎性骨折。这两个时间里,他看着母亲为了照顾他和父亲,每天像陀螺似的不停转,累得整个人都脱了形却仍咬牙坚持。他深深地为母亲感到心疼。他说:“这两次的事情,我记忆非常深刻,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当时憔悴无比,却始终不停地操劳的样子。”
还有一次,盛献平已经忘了是哪一年,但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农历十一月初一,他的生日。每年,母亲都会给他过生日,一碗加了鸡蛋的长寿面,偶尔加上一只炖得烂烂的、自家养的土鸡。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母亲忘记了当天是他的生日,决定到5公里外的村子看望已经80多岁的外婆。事实上,尽管胡雪云的娘家离得不算远,可她为了照顾儿子,经常几年都不能回去一趟。胡雪云是走路去娘家的,已经走出近2/3的路程,她突然想起这天是儿子的生日。为了能让儿子过上生日,她选择立即返回家中。杀一只土鸡炖好、煮一碗加了鸡蛋的长寿面,端到儿子床前,看着儿子吃得满嘴流油,她开心地笑了。
这些年,胡雪云的眩晕症一直比较严重,更陆续患上了心脏病、高血压、胆结石等病症,这些盛献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知道,28年来,母亲只有一次严重眩晕症复发,在医生的“责骂”下,才“象征性”地在医院住了一周时间。除了这一次,母亲再没住过院。即使那次她病得已经连起床都困难了,还是用手撑着凳子,一点一点让自己艰难地坐起来,给他烧完饭端到床头后,自己才又睡了回去,一整天都滴水未沾。
最近几年,母亲逐渐体力不支,不再出门种地。可为了省钱,她仍坚持在自家门口辟了一小块菜地,种些蔬菜,以减少买菜的开支。盛献平知道,母亲如此精打细算是为了确保他每月所需的药费,因为他们母子如今仅靠政府所给的补助生活,这笔钱实在是杯水车薪。母亲甚至学会了给他屁股上的褥疮换药、包扎,比到医院换药能节省25元/次的手续费。而他屁股上的褥疮,并非因母亲照顾不周引起,只是当初此处伤口较深,而截瘫部位血液不循环,逐渐使伤口演变为褥疮,反复发作。当然,为了避免其他地方再出现褥疮,也为了减少这个褥疮复发次数,母亲将每2至3小时为他翻一次身坚持了28年。平时经常给他洗头或洗(擦)身子,特别是出汗多的夏天,更是经常一日多次为他擦身、更换汗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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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心,让生活乐观积极
盛献平深深记在心间的那些事,胡雪云并不在意。对她来说,感受最深、最痛的始终是儿子所受的苦,相比这个,自己为他做的任何事都不足以收藏在记忆中。此外,胡雪云最乐意向旁人说起好心人给她和儿子提供帮助的事,言语间充满着感恩。
她记得自己60多岁的时候,有一次去地里打农药,在水塘边兑好药水后,背着近30公斤的药水桶起身时,脚陷进稀泥里抽不出来,结果一下就跌倒了,怎么也起不了身。这时候,刚好附近部队的几个小战士路过,他们立即跑过来,帮她卸下身上的药水桶,然后把她送回家。
胡雪云记得儿子房间里的电脑已经换过一台,前一台是旧电脑,3年前一位李女士特意送来给儿子使用的。去年,金华广电中心领导来看望儿子时,发现那台电脑经常死机,网速也很慢,便另外送了一台过来。儿子平时看的几份报纸,是附近九峰职校的领导送来的,前些年她还种田的时候,学校还每年农忙季节安排学生到她家帮忙收割稻子。浙师大的志愿者们也多次来家里看望他们母子,承担了这几年儿子用电脑所需要的上网费用,还帮忙干活,捐款赠物。汤溪医院的医生,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为儿子的褥疮换药、包扎,以便她能省下一笔治疗费……
胡雪云还深深感谢一位名叫丰慧红的热心妇女,因为丰慧红多次来家里看望他们母子,还花钱给她买来洗衣机,又把自家暂时不用的电冰箱送了过来……如今,在丰慧红的要求下,她认下了这个女儿。尽管一些媒体认为,丰慧红以行动表达了自己愿意在今后照顾盛献平的意愿。她却体谅丰慧红的难处,说“慧红人很好”,自己会一直记住有这么一个好心的“女儿”,只希望慧红今后有空时来看看她这个“妈妈”就行了。
正是胡雪云始终默默照顾儿子,不抱怨、不放弃,又对他人的帮助心怀感恩,深深地影响着盛献平,让他同样在对母亲的感恩中、对社会的感恩中,有了勇敢活下去的信心,有了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