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白龙桥镇让长村村民郑良新的家中,只见整个客厅只有一个橱柜、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不时有徐徐的冷风从用胶布固定着的玻璃窗缝隙中吹入,女主人李献琴看见来客盯着窗户看,就不好意思地出声解释道:“这个窗户上的玻璃是刚刚前两天儿子砸坏的,还没有时间找人来换。”
儿子郑有军今年已经25岁了,正穿戴整洁地在一旁安静地吃着午饭,听到有人说话,就停下来,专注地盯着说话的人看,嘴边还挂着天真的笑。除了因车祸只剩下的“半个脑袋”,不经介绍,不知道眼前这个大男孩是智商只有3岁孩子程度,并伴有暴力倾向的脑瘫患者,多年前,他还曾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昏迷在床,是郑良新和李献琴夫妻用爱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一场飞来横祸摧毁一个幸福家庭
回忆起儿子13岁出事那年,李献琴转头抹起了眼泪。
郑良新和李献琴一共有三个孩子,郑有军上面有两个姐姐,全家人都把这个宝贝儿子捧在了手心。孩时的郑有军聪明又调皮,体谅父母的辛苦,从没有让他们操半点心。那年春暖花开,正是采摘马兰头的好时节,郑有军知道妈妈爱吃,放学回家后就跟着大自己一岁的姐姐上田头剪马兰头,不一会就剪了一大篮,天也渐渐黑了,姐弟俩就到路边的小溪洗手准备回家,正在清洗剪刀用具的姐姐忽然听见弟弟大叫一声,紧接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回过头时,郑有军已经满头鲜血地倒在马路边,不省人事。
经过长时间的抢救,走出病房的医生摘下口罩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李献琴一听当场就傻了,哭着求医生救命,医生只摇头留下一句话:“孩子我们可以尽全力救活,但是你们日后的生活就要苦了。”
一句“我不信”给予儿子二次生命
为了治病,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能借的也都借了,可还是无力支付。“就不信我们这么倒霉!”郑良新和李献琴心一横就把已昏迷多月,体重只剩下15公斤的儿子接回了家,夫妻俩不分昼夜轮流照顾,用针管把流质食物一滴一滴地喂食,一边给儿子擦身一边在儿子耳边说话,用爱与死神赛跑。
皇天不负有心人,奇迹终于出现了。在夫妻俩的悉心照顾下,郑有军“活”了回来。从看着儿子睁开眼睛,到张嘴吃饭,再到下地走路,夫妻俩体会到了苦尽甘来的滋味,但在高兴之余,他们也发现,儿子的智力停留在了3岁左右,甚至还常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一发脾气就砸东西,家里的电视机、衣柜、桌椅等都被砸了个遍。
几块砖头砌成床腿,上面搭上一块竹板就是郑有军的床,李献琴已经记不清给儿子做了多少张床了,每一张都在儿子发病的时被砸得支离破碎,出于无奈才做了这样一张简陋的床,好在竹板有弹性,砖头床腿也砌得扎实,这张床便一直用到了现在。
因为儿子身边离不开人,走到哪里,李献琴都把他带在身边。如今,夫妻俩开了一家粉丝加工小作坊,虽然工作很辛苦,生活依然拮据,身上还背着一大笔外债,但李献琴常常庆幸:“还好!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