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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关之门

2017-07-13 09:21:40  来源:  婺城新闻网  作者: 陆紫怡

  陆紫怡

  门,一种神奇的媒介,沟通了物我,贯穿了古今,给予我无尽的启发。每个清晨,当我打开门,便有千千万万个世界苏醒;每个黄昏,当我阖上门,世界便只是一颗沉寂的心。

  谈到门,就不得不提及渊明先生。“僮仆欢迎,稚子候门,携幼入室,有酒盈樽。”一首《归去来兮辞》写尽了松菊诗酒,说尽了躬耕自娱。然而,当我再细细品读时,却发现在这行云流水般的畅想间,却有“门虽设而常关”这样格格不入的话。为什么陶渊明家的门常常是关着呢?在我的印象里,乡村田园生活就应如孔子所倡导的“大同社会”,“夜不闭户”;也应如陶渊明自己所说那样“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通透热诚。甚至就陶本人而言,他就应住在这天地间,与一切自然相依相生,又怎会将自己囚于久闭的门内呢?

  困苦、迷茫如挥之不去的梦魇,在我身边久久徘徊。终于有一个黄昏,当我再次品读陶渊明的隐逸诗时,我隐约听到了关门时凄怆的吱呀声,也看到了那扇“常关之门”。

  门,本是沟通亲友的渠道,奈何知音且稀,开门何为?“寝迹衡门下,邈与世相绝。顾盼莫谁知,荆扉昼常闭。”癸卯岁十二月,陶隐居家中,鲜有知己,只好长闭荆扉,自绝尘寰。或许陶内心并不想“邈与世绝”,就如《归去来兮辞》序中所言“于是风波未静”,其中的“风波”包含着多少不能说,也不敢说的话:也许是恒刘相争的血腥,也许是高门贵阀的腐败,亦或是彭泽令上“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赌气?无人知晓。不过“莫谁知”倒是真的,既然已辞官归隐,还有谁会在意一个乡村老夫,更不会有人来理解他的意志与情操了。

  门,连结着尘世与自然;关上一扇门,便阻断了声色犬马的纷扰。无论是“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还是“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田园生活总是清苦而又寂寞的,官场上的亲友早已不再来往,而他也不屑与凡夫俗子虚与委蛇。“但恨邻靡二仲,室无莱妇,抱兹苦心,良独心愧”访者甚稀,知者几无,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也不能理解他,环顾四周,茕茕孑立,唯见“三径就荒,松菊犹存”,令人落泪。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既然“举世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那不如就在自己的“容膝”之地里“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门外有灯红酒绿的诱惑,而我却爱那“众鸟欣有托,我亦爱吾庐”的小天地,“户庭无杂尘,虚室有馀闲”,无垢无患,无愁无忧,结庐我境,勿扰吾心。

  所幸陶公并不是唯一关门之人。“应怜屐齿映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那是叶绍翁的闲逸之趣;“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那是孟浩然的洒脱之情。一扇窄窄的门开辟了隐士们的净土,又沟通未来,无限延伸,在无止境的文人类明中留下一个卓尔不群的背影。

  又是一个黄昏,当我读到“清晨闻叩门,倒裳往自开”时,我笑了:陶公之门虽关犹开,他的心是敞亮的,灵魂是通透的。

  放下书,灵台一片清明。我明白,我也终于关上了那扇门,那扇“常关之门”。

责任编辑: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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