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一条山溪到一个回忆
多久未踏上这片清洁的土地
春天的兰花抱紧石壁
岩蜂飞得再高些，香气还来自金银藤花
远行的游子，唤一声白云
云彩下就有一棵古树应答，在生养你的村庄
几百年的桂花芬芳满枝
这流蜜的阳光，把时光寄给一个湖泊
二
我的心因为思念而变得软弱
一共有两个故乡
一个在诗里
一个在山水之间
我熟悉的山脊线和水岸线
我见惯的竹林和杉树林
那些清澈的鸟鸣
那些瓦房上飘起的淡淡炊烟
三
沿白沙溪上溯
不用听《流水》，流水就在明镜里
数数山花和落叶
长夏，听蝉也听风
绿草苍苍，这片水域叫沙畈
这片水域叫金兰
沙洲有白鹭，田畈里农人似插图
年少时，你与谁是金兰之交？
四
年少时想要逃离的这些山峦和水波
如今，反复在梦里唤你
山水仍然年轻，山水永远年轻
山水，不知是否识得归人
默念这些山峦的名字
向每一个村庄道一声早安
两岸的青山都是舒展的碧叶
白沙溪，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叶脉
